我赞同点头,将方才碰到寒月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她。
听闻我言,她同样心惊,正色道:“现在外面都是禁军,刚才寒月又盘问郡主了一番,现在出去怕会被怀疑,我们还是等天黑再离开。”
我觉得她所言有理,与我所想不谋而合,点头道:“好,就等今晚离开。”
她低头瞅了眼手中的药碗,将它捧到我眼前,轻笑揶揄,“郡主,现在还是先将药喝了,等下要逃也会比较有力气。”
她难得俏皮的样子,令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我莞尔笑道:“放心好了,再怎么没力气,我也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我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皱皱了眉,对黑乎乎的中药,我实在不敢恭维。长痛不如短痛,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就将它灌了下去。
之后,我俩将包裹再次整理,为了减轻负担,最后只留了郑录风和夏孜珩送的金银。心忖反正离开了属国,便一切自由了。
夜幕降临,今夜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泡了澡,喝了药,又休息了一下午,虽然头还是隐隐作痛,但身子比起之前松爽了好多。
回想来到这里的所有经历,好似都是在惊险或逃串中度过。而每一次绝望,却又绝处逢生。但愿今夜老天也能让我顺利过关。
按我俩事先商定,今晚分开行动。黄昏时分,寻桃先去后院牵马车,绕到客栈外面等候。因为马车统一停放在客栈的后院,目标太大,若要牵走,势必会惊动到人。若放在天黑再去,只会更引人注意。谁会选栈掌柜完全已经是寒月的爪牙,说不准就会将一切不寻常的事情报告给寒月。
我则等到天起暮色,从西边窗户翻出去,正好与寻桃会和。
眼下寻桃已出去好一会儿了,她临走前,还特地给我弄来一顶带有面纱的帽子。因为算算时间,今夜恰巧到了郑录风所说的二十一天期限。记得郑录风临走那晚的提醒,他说二十一天的期限一到,脸上的人皮面具就会全部脱落,并且无法再次使用。故而我今日特别惶恐不安,若没有人皮面具作掩护,那我将直接暴露在外。
寻桃走后,我一直照着镜子。许是期限将至,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开始微微泛白起皱,虽说勉强还在,此刻的自己就似个小老太婆。
坐不多时,天色已暗。算算时辰,寻桃也理应按计划准备妥当。渐渐临近行动的时间,心再次激烈地狂跳起来。
我将头发利索地盘在脑后,戴上寻桃为我准备的帽子。便翻窗出了客栈。
由于路线是早就拟好的,心底已不知反复模拟了几遍,我十分顺利地便找到了寻桃的马车。
寻桃同样用薄纱蒙面,正坐在赶马车的位置,翘首以盼。在见到她的刹那,我俩同样激动。丝毫不敢多作停留,按照商定计划,驾着马车急匆匆赶往小集镇的西南方向。
这一带都是以山脉为主,小集镇的西南面正好有一处陡峭山崖,但据寻桃说,这处山崖地处偏僻,平时极少有人关注,然天长地久,崖上却长有不少参天大树。
我俩就是选中了这条逃生线路。虽说攀爬山崖极其危险,却比起寒月要安全得多。
我俩仔细想过,寒月既然会出现在此,那说明是得到了我的什么消息。且不论她从何而知,但我们已不能光明正大从城门离开。(自从凉城一战,属、菱两国关系修好,边境也得以开放。)
何况白天我还同寒月照过面,刚刚说过要在这里糊口为生,晚上却又要离开,这显然会引起她的怀疑。故而,才出此下策。
然而往往最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当我们的马车穿过两条街巷,赶往西南方向,半路却杀出一批人马,人人手握火把,顿时将街道照得犹如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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