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你别全听你师父的,我觉得你那个药挺好,你看你又不是武者,这药最起码在紧要时候还能保护一下你呢。”嫩末嚼着杏干,声音有点含含糊糊的。
“可是师父说这是下九流的人物才会弄的东西。”说起这个,阿庆的脸色就有些黯然。
“才不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赋,你师父的天赋是炼那些高级的药丹,所以对他来说除了高级药丹其余东西都是不堪入目的,而王子皓,就是三公子,他的嗜好是训练野兽,驯兽师职位够低了吧,但凡家族有点地位的,没人愿意去当个驯兽师,可是三公子是堂堂的陈地三王子,他身份那么高贵,却因为喜欢,因为兴趣爱好,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当了一名驯兽师。”
其实王子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过这也不妨碍嫩末把他提来打比方,“所以说,人各有志,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就不能要求他们所做的事情全部一样,你既然喜欢配制这种药,而且你又有这种天赋,干嘛要浪费呢。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只要你将你师父布置的任务做好,自由时间你完全可以任你自己来支配,你若觉得对,就不用听任何人的建议。炼药是炼药师,练毒也能成炼毒师,只要都是师,干嘛要分上九流下九流,要分也是该分强或弱才是。”
“炼毒师?”炼毒师,这是一个新名词,是阿庆从来不曾听说过的词,可阿庆却觉得这词无比的贴心。嫩末这些话是阿庆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他觉得混混沌沌的眼前像是被嫩末拨云见日了般,瞬时变成了朗朗晴天。可是,可是他又觉得好似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话语,若是正常人听了后用叛逆或者歪理来形容也不为过,偏阿庆觉得嫩末不会说歪理,嫩末更不是叛逆的人,所以自嫩末口里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是坏话。他虽然觉得嫩末这话很奇怪,也正因为嫩末这奇怪的、平常人绝对无法说不出来的话,才让他越加的佩服崇拜嫩末。
“是啊炼毒师,你看我给我自己的功夫起了瑜伽术这个名字,你以后若是真能在你想在你喜欢的这个领域发展,你就能给自己定义成炼毒师,嗯,这名字多么响当当啊,阿庆你要加油,争取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个炼毒师。”嫩末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是在把纯正优良的青少年往歪路上带……
“第一个?”阿庆还有些懵懵懂懂,或者说第一个炼毒师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遥远,是他从来不敢想,也不敢奢望的。
“嗯,加油啊阿庆,我看好你!”唾沫乱飞的嫩末自己说的激动,她两手捏成拳头朝阿庆挥舞,那激动兴奋的样子,好似下一刻阿庆就会变成独一无二的炼毒师一般。
阿庆于是也被嫩末这种积极的心态渲染,他于是也用力点头,学着嫩末的样子两手捏成拳头挥舞,“嗯嗯,我加油!”
门在这时候被推了开,非白黑着脸站在门槛处,“阿庆,药炉的火灭了!”
嗖的一下!
嫩末立刻平躺了身子将被子蒙在脸上,大有我什么也没说,我已经熟睡的架势。
阿庆亦是,挥舞着双手的他反应虽然没有嫩末快,可一听师父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哧溜溜的端了药碗朝门口的非白奔去,“啊,师父,对不起,我重新去烧火。”
门啪的一声合了上,非白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走廊传进嫩末耳朵,“重新?你以为那些药材可以任你重新挥霍?要是炼不好那颗药,你以后就不用做我的徒弟了!”
“啊,师父!”阿庆悲惨道,“那是sān_jí丹药,我如今也只能勉强炼出一级的。”
非白这小气的家伙,阿庆不过是附和了她几句话么,至于这么为难阿庆吗!嫩末心中为阿庆鸣不平,不过也只是心中而已,因为下一刻她就又万事无忧的呼呼睡了去。17746141
不过没得一会嫩末就像做了噩梦一般惊了醒,她呼地从床上坐起,迷迷糊糊的眼睛转眼就无比的清明。
好似,她忘了问阿庆王子皓真的昏迷了吗?
王子皓怎么昏迷的?
子视来身咯。貌似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有听阿庆说王子皓吐了血,难不成那时候王子皓就已经受伤了?
三下两下的套了衣服,嫩末从床上爬起朝门外走去,这事她可得问清楚才行,免得下次陈晓晓再半夜三更的爬进她屋子胡搅蛮缠。
不夜城的夜晚很凉,嫩末套的衣服不多,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被刺骨寒风给吹的退回了屋子,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想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继续睡觉,可是王子皓这问题不找个答案出来,心就像被掉在半空一般,别说睡了,就连坐和走都觉得无比难耐。
所以纠结了片刻的嫩末打算再次朝屋外冲去。
屋子里没找到棉衣披风,嫩末干脆将被子裹在身上。
这个院子于嫩末来说就如迷宫一般,尤其现下还是夜晚,走廊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风中左右摇晃着,让嫩末觉得似乎这天地也在风中摇晃旋转一般,她素来是个胆小的,瞧着这一排红灯笼左转右拐的走廊,各种昏暗的影子飘忽在地面,嫩末只觉得这路就像是群魔乱舞的黄泉路一般恁是恐怖,尤其耳边还有呜呜呜的风声与嘶嘶嘶的灯笼声,使得嫩末心颤颤的,有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凭着非白和阿庆走时出声的方向摸索前进,屏气凝神的嫩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却一直没落在实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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