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一日之差或许就是千年之恨。诸君,我愿意担此重任,舍命行事。”
“石川君,我愿与你同往。为了帝国利益去死,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我去。”
“算上我一个。”
“不,我们不应该再制造流血政变了。”青木断然否决,“那样会使日本人人自危、元气大伤的。”
“那,青木君,依你之见?”
“老办法,挑衅支那人,激起他们反抗。只要擦枪走火,我们就有理由放手大干,政府也只能默认既成事实。”
“这恐怕很难办啊,青木君。”
“难办?为什么?”
“支那人全是胆小鬼,支那军队更是只会逃命。当年满州都给我们抢走了,支那东北军自称天下第一劲旅,结果呢?逃命的本事倒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自己的国土都叫人占了,在这个世界上换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断然开战,也只有支那人缩了脖子,连声都不敢出,天底下哪有这种废物?可还别说,还真叫你没借口再去攻击他们,哈哈,我实在是服了这些支那猪。”
大笑声中,众军官连连摇头,人人脸上都是无以复加的轻蔑之情。
青木也笑了,摆着手说道。
“支那人就那副死相,咱们要不断地挑动他,倘若哪一天他实在受不了,胆敢反抗,我们就有借口了。”
“要是他的忍耐功夫惊人呢?青木君,如你所说,时间宝贵呀,我们不能久拖。”
“只有一个办法,”青木断然说道:“用我们日本人的血,唤醒我们的国民,促使政府下令开战。”
“青木君,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啊。”
“刺杀井越义贞。”青木咬着牙,冷冷说道,透过薄薄的镜片,目光凌厉如刀锋。
“井越义贞?”所有人都感不解,因为谁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青木笑了,笑容神秘而恐怖。
“他不是军人,是个商人,在上海做生意的日本大商人。”
“这……?青木君,为什么要杀他?”
“诸君,我调查过了,井越义贞是上海最有名的日本商人,拥有十几家纱厂和商行,资产千万,名声显赫。若是他被刺杀,我们就可宣称是支那反日分子所为,这势必引发举国狂怒,全体国民一定会强烈要求政府出兵支那,保卫侨民、膺征暴支,那岂不是大功告成。”
“太好了,青木君,你真行,不愧是智多星。”
“诸君,华北驻屯军的牟田口廉也联队长也在北平不断地挑战支那二十九军,他早就想痛快地大干一场呢。我估计不久华北将有大事发生。下个月我就去上海,负责井越义贞一事,我希望支那的南北两地同时燃起战火。”
说到这里,青木的语气沉痛起来。
“可惜的是井越君,他是无辜的,我……对不起他,我有罪啊。”
“青木君,你不必自责,你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帝国利益。井越君他也是我大和民族的一员,理当为国牺牲,这也是一种荣誉啊。我们这些人,也随时会在支那的土地上流尽最后一滴血。我想井越君他会理解的,反而要感激你,是你成全了他的忠义之名。”
一个又矮又壮的军官激动地安慰青木。
“竹下君,谢谢,谢谢你。”
青木哽咽着说道,随即一昂头,高声呼喝。
“帝国兴亡,在此一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诸君,悲壮的萨摩琵琶曲已经奏响,让我们为天皇陛下英勇捐躯吧。”
寒光凛射,青木已拔刀。
“雷-振-邦。”
声音自外突然响起,一字一顿,低沉有力。
似一根铁棒,当头猝击,屋中那名身材魁伟的大汉当即呆住了,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你出来。”声音依旧很低,但带着一股不容违拗的威严之势。
片刻,那被叫做雷振邦的大汉如梦初醒一般,双手一推,格楞一声,两扇糊着旧报纸、残破不堪的窗户顿时敞开,他一缩身,疾窜而出。
月光暗淡,风很大,一阵又一阵地奔涌着。四周寂静无声,远处虫鸣唧唧。
前方一人,双手抱胸,头微微仰起,镇定自若地站着,夜风把他的衣袖、衣角吹得泼喇喇地作响“你是什么人?”
那雷振邦直冲两步,逼近前去,低声喝问。
这时他已看清来者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浓眉大眼、目光炯炯。
“你现在改名叫雷忠,在上海的青红帮中,人家都叫你雷老四,可是我知道……。”
那人迎上一步,双眸精光闪亮,凝视着雷振邦,停顿片刻,缓缓说道:“你叫雷、振、邦,前东北军特务营营长,东三省赫赫有名的雷震子。”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雷振邦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其势悍厉异常。
“真是可惜了,堂堂的少校营长,如今竟蜗居于如此简陋的场所,充当起黑帮的打手,堕落,实在是堕落。”
那人连连摇头。
“你……你……?”
雷振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夜风呼啸中,只听他越来越猛的喘息声。
“王八羔子。”雷振邦终于一拳抡出,狠狠击向那人面门。
轻轻一闪,那人已毫不在意的闪了过去。
“够厉害的拳头,怎么见了日本人
喜欢沙戮时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