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当初小缎的确对晃儿有情,后来晃儿曾在岐山那一战找小缎带她去姜离身边,小缎犹豫着没答应,晃儿独自跑了,却在去沧州的路上碰到了沈觉,他不顾危险带她到沧州,也因此成就了另一段情缘……
后来小缎与晃儿各自婚配,姜离得知,心有戚戚然。
大抵这世间的有情人大都如此。
最初遇到的那个让彼此心动的人,却总是格外容易错过,然后最终又等到另一个人携手共度……
当天晚上,姜离问卿不离无忧和无双说的要出宫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卿不离却愣了半天,眸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看得她一阵心里发毛,暗忖着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她正觉得奇怪,卿不离却转开了视线,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去年你的生辰我没有送你礼物,这次就当是赠送你一份大礼了。”
他说得含糊,姜离还想问,卿不离却不肯再透露半分了。
直到她带着一对双胞胎,站在了金陵城内的其中一座普通的庭院门口,姜离眨眨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卿不离:“你别告诉我你要送我房子。”
一对双胞胎一左一右站在姜离身边,摇晃着脑袋左顾右看,满眼新鲜。
卿不离这次罕见的没有与姜离斗嘴,抬手撩起她鬓角落下的一缕长发,微笑着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姜离,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了,以后我不会再送其他了。”
姜离诧异地看着他,寻思着难道他真要送自己一座庭院?
她可是坐拥天下,难道还稀罕这房间的房子不成。
卿不离但笑不语,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前面推开门。
姜离心中满腹狐疑,盯着眼前紧闭的木门,就是没敢轻易推开。
倒是她身边的长公主无双,完全不顾其他,直接上去就踹开木门,野蛮得让姜离汗颜。
就在无双踹开门的刹那,那扇门却被人从里面突然打开了,无双一个不稳,整个人瑟缩成一团,直接滚到了那个前来开门的人怀中。
“无双!”姜离一惊,上前两步走进庭院,她这才注意到那个被无双撞了满怀的竟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一张脸长得极其好看,真是仿佛画里走出的人。
姜离连忙将无双从那少年怀中拉了出来,看他轻轻拂了拂袖,如画的眉眼间洋溢着笑意,轻声问:“几位是来看病的?”
姜离被问得发蒙。
身后的卿不离看她一眼,替她回答:“去找你家大夫,就说有姓卿的贵客来找他了。”
少年闻言,淡雅一笑,端的是俊逸无双。
“几位请稍后。”
无双看着那少年,眼里冒着桃心,扯着姜离的衣袖说:“母亲,我要那个人当我的驸马!”
姜离差点没一个不稳摔倒。
看着眼前粉团儿一般的无双,姜离一阵呆滞。
到底是谁教她这些的?
正当姜离准备和无双好好讲讲,这些话决不能乱说时,就看到那模样十分好看的少年再次走了出来,对着姜离等人略略颔首:“师傅请几位进去。”
姜离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这奇怪的地方,就被卿不离从后面狠狠推了一把,一个不稳就踉跄着闯入了房中。
“卿不离你放肆——”
姜离正欲发作,眼角的余光在瞥见房中那人后,余下的话就这么戛然止住。
窗下,那人一身白衣临窗而坐,俊美如谪仙的脸上,薄唇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墨的眸子里仿佛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听到动静,那人含着笑,侧首面向姜离的方向:“哪位要看病?”
姜离一步一步走到那人面前,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去看刚从外面进来的央纯然惊讶的眼,没有看卿不离复杂的眸,她只是看着面前那白衣如雪的男子,仿佛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人遗世独立。
“是我要看病。”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姜离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傅九容微微一笑,冲着姜离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先让在下为你诊脉。”
姜离没有把手放在桌上,而是轻轻触碰到他的手,尔后慢慢地,极其郑重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掌中。
触摸到她手的温度,傅九容眼皮动了动,却没有其他动作。
“敢问,是什么病?”须臾,姜离问道。
傅九容微微一笑,答:“这是心病。”
“如何治好?”姜离问。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无双和无忧同时冒了出来,一左一右站在傅九容身边,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向来不喜生人触碰的他们此刻却毫无顾忌,不时抓抓傅九容的衣袖。
“只需要一味药便可彻底根除。”
手犹疑着滑落到两个双胞胎的头上,傅九容轻轻抚着他们的发,一字一句道:“当归。”
姜离浑身一震。
片刻后,眼泪自眼眶中滑落,却被傅九容伸手接住了。
他已经看不见整整五年了,却能感觉到她的所有。
“母亲……”无双和无忧蹙眉看着落泪的姜离,小脸上一片慌张。
后来,姜离问傅九容,当初她明明看着他葬身祁山,为何现在却活着,傅九容只说当时那位曾替纯然治好眼睛的名医在关键救出了他。他并没有告诉她,那时的他被揪出来时,曾昏迷整整半年,甚至腿脚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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