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唇角弯起了弧度,有意思,居然这么重要的比赛都能迟到,而且迟到了后的态度还能如此傲慢。工作人员在请她离开,说已经迟到太久,画作也不可能完成了。但她却用清晰而嘹亮的嗓音问:“如果我能完成呢?既然是比赛,应该给每一位选手机会吧。”
主办方管事正想出面驱赶,我心中微动,淡淡开口:“不妨让她试试吧。”以我此时的身份地位,开了这个口,就没人再敢驳回。所以女孩立即就被放了进来,引到了座位边,在入座时她朝我看了眼,唇角微扬点了下头,似表示感谢。
我有些好笑,刚才不过是心随念动,想看看这丫头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试题。她坐在人群中,被前面的人给挡住了,我的位置只能看到长发垂落的一角。但莫名的,那个角落一直吸引我的视线,偶尔环顾时,总将目光聚焦了去。
没过多久,比赛终止的铃声响,主办方一声令,参赛者全都放下了笔。这是一场现场评分的比赛,每一幅画,会被投射放大的液晶显示屏上,然后由在座的十个评审给分。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叫许阡柔的女孩,这么短时间内,她完成了吗?
但见她一副沉定自若的样子,嘴角还微弯着幅度,眼睛晶亮。不由失笑,倒是我不淡定了,人家姑娘就没把输赢成败看得太重。
一幅幅画评定过去,我只从一个观赏者的角度来给分,等终于到女孩那副画时,我发现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好奇,好多人都注目过去看她的画。
只是当画在屏幕上出现时,我只听身旁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位长者竟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口里喃呼:“不可能!”我微觉奇怪,仔细看那副画,渐渐也觉摸出点什么来,她的画看似没画完,可是细笔写意,流泽无暇,而且那墨汁还在慢慢化开,等于是在屏幕上看到了一朵朵小墨花在悄悄绽放。
这是如何做到的?别人的画怎么看都是定死了的物体,而她的却栩栩如生。我往旁环看了一眼,几乎每个评审都直愣愣地盯着那画,似乎想要看那墨花全部盛开后,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可奇迹出现了,就在墨花以某种速度淡开时,所有的绽放又戛然而止,就停在了欲展未展的境地。
我的掌声率先响起,接而全场众人从惊愣中回神,顿时掌声雷动。几乎所有评委都给了满分,称这画的功底着实厉害。到我给分时,我看了眼她,只见她双颊酡红,晶亮的眼直直看着我,心间某处角落似塌陷。
“八分!”我低回的嗓音盘旋在场内,那双眼中的情绪当真是精彩,惊诧、疑惑、坦然、微笑。身旁的一位画者问:“为何是八分?”我淡笑了下,缓缓道:“画意与画工得到了你们的认可,但一个参赛者的态度不够到位,扣的这两分在此。”
无需讲得太明,众人立即领悟了我的意思,没有人再提微词。那双眼里出现了懊恼,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后面的评比照常进行,但再没出现刚才那副画一般震惊的场面了。不用说,这个女孩进了复赛,比赛将在第二天同一时间举行,此次一共只有二十个人。
散场后,主办方恭敬地送我出门,刚刚走到车边,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谢谢。”我转过身,见是那女孩,有些惊异,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找上我,微挑了眉问:“谢我什么?”
她眨了下眼后道:“谢谢你在我迟到后,还给我机会参加比赛。也谢谢你公正的给予评分,还请放心,明天我一定把你扣掉的两分给争取回来。”
我不由失笑,这丫头哪里是来向我道谢的,分明是宣战挑衅的,被我扣去两分很是不服气呢。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恐怕她并不知道我身份,只当我是个会画的人。倒是这份天真和勇气,令我有些欣赏,但我的脸上没动声色,只淡淡道:“我拭目以待。”
驱车而行,视线凝在反光镜中的身影,长发飘逸,裙衫飞扬,仿佛昨日重现。猛然间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睛有些像席云舒,可是气质却完全不同。
等行车一段时间才想起,我只是受邀参加了这次初赛的评委,并没有应下后面的复赛与决赛。身在我这个位置,做的是一个态度,表示领导对画赛的重视即可。
第二天在给下属开会时,忽然间心神一晃而过,脑中浮现女孩的身影,不知她没看到我是什么表情?失望?错愕?懊恼?摇摇头,撇去了那些念头。
等到主办方再次向我提出邀请担任决赛评委时,只略一迟疑就应下了。直到走进会场,看到那双眼时,眉宇才舒展,原来我有期待与她的再遇。
以她的画技进入决赛,根本无庸置疑,尤其是她在初赛已经一战成名。视线对上那刻,我看到她眼中有惊喜,随后微挑了挑眉,神色飞扬。许阡柔一定不知道,当时的她就是这样吸引了我,令我怦然心动。
决赛依旧沿袭了初赛的模式,当场作画,由评委当场给分。有两名参赛者画技十分精湛,其中一人就是那许阡柔,她擅长水墨画,展露画的意境。而另外一名是男的,他的画,我难以评价,就是一眼看去,给人一种畅意的感觉。
十名评委在最后对这两幅画评定时,都犯了难,不知该给哪副画高哪副画低。我转眸去看她,看似淡定的表情,手却是紧握了拳,不由心里发笑,原来她也很紧张。倒是那个男的,一副很淡然的样子,似乎输赢并不在意。飘了眼他座位上的牌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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