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远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把折扇。不足半尺长的折扇,银鎏金累丝折扇,赤金为骨、点翠装饰,华丽却并不俗套。
舜华一直关注着慕容远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偷觑了一眼李君凌,见后者微微点头,她脸上就重新覆上了笑意,解释道:“这不天气渐渐热了吗?这把扇子公主您拿在手里也不突兀的。而且——”她伸手指了指扇柄上一块镶着指甲盖大小的红玉,“这里是一道机关,按下之后,就能启动暗器——最适合女子防身所用了。”
“哦?”慕容远略略挑眉,这倒是新鲜有趣。
看到这里,舜华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李君凌就暗暗的挥了挥手,舜华又陪着说笑了几句然后领着人退出去了,雅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容远还在仔细打量那柄扇子,喜悦之情跃然眼底,倒是未曾注意屋子里的情形。
李君凌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可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形,他心中又难以抑制的涌上几分烦躁之气来。
而慕容远似乎恍若未觉。
他更觉得不舒服了。
“公主。”他出声喊道,“今天你藏起来的那封信,是谁写的?”
慕容远抖了一下,斜着眼睛看他,冷冷道,“与你何干?”
李君凌愕然,半晌,单刀直入的问道:“公主这些日子似乎在躲着我?是不是微臣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公主?”
慕容远收起折扇,顺手将之挂在腰上,平淡的扯出一个笑脸来,“没有啊,你不是受伤了吗?正好让你歇着安心养伤,不行吗?”说着,她上下打量李君凌一番,笑道,“而且看起来你恢复的似乎不错,比太医说的还要好,本宫对此很是欣慰。”
“托公主的福。”李君凌笑答,“只是微臣既然已经恢复,可否官复原职了?”
慕容远反问:“教太子不好吗?”
李君凌笑了笑,没答话。
外面这时郑明朗似乎已经挑好了,正在询问他们,慕容远顺势就站起来,说道,“走吧。”
李君凌犹豫了下,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公主,我——”
“放肆!”慕容远立刻大声呵斥道,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猛的抽回手,脸上都浮起一层薄怒之色来。
李君凌尴尬的放开手,惊讶的看着她。
慕容远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但却拉不下脸来说什么解释的话,直接僵硬的转身走出去。
桌上的茶水连碰都未曾碰一下。
李君凌忽然苦笑了一下。
方才被她甩开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些日子心思几转的纠结是因何缘故……可是,他与她之间,这样的关系,却是最不应该的结果。
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心都落在了她那里,要怎么收回来?而且,她是他看着长大、看着成长起来的姑娘,她的一切他比谁都熟悉,一想到他必须拒绝自己的念想却又不得不朝夕相处……他的心情就十分的难过。
这种异样的情绪,似乎比她和李君曜定情互许终生的时候,还要来的强烈。
“二公子,公主问您好了吗?可以走了吗?”外面婢女小声问道,打断了李君凌的沉思。
他点点头,站起身来,视线却落在地上,泛着黄色的牛皮纸信封,被折成了两折,落在地上卷曲着散开,隐约可以看倒封面上有些熟悉的字体:
慕容远亲启。
李君凌的心头一下子被刺的生疼。
这是李君曜的字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他不会认错。
李君曜远在玉阳关战场,他们两人竟然也时常书信往来吗?李君凌想着,鬼使神差的就弯腰将信封捡了起来,随手就拆开。
信的内容他不意外,李君曜简略的诉讲述了玉阳关的特色风光,顺便学着文人的酸情附上一首表达思念的情诗——这样的信,李君曜竟然真的写的出来。
他一直认为这位并不亲密的兄长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虽然身为镇国公府世子,从小接受了各种精英培养,但在他看来,那些都是粗糙不堪的东西。
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李君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三两下就将信纸连带信封捏得粉碎。握着一手的碎纸屑,他随意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然后将之投到了冒着热气的茶壶里。
拍拍手,风度翩翩的走了出去,面上又是一派风和日丽的样子。
“怎么这么慢?”见他出来,慕容远不咸不淡的抱怨了一句,转身便朝楼下走去。
李君凌笑着上前赔罪,“上好的茶水,不品一品,实在有些可惜,所以贪了两杯。让公主久等,是微臣的不是,请公主恕罪。”
慕容远惊愕的看着他。
忽然觉得李君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平日里温和无害的笑脸倒是没怎么变,只是这张脸上,怎么都有些死皮赖脸的地痞流氓气了?慕容远失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刚走到楼梯口,却狭路相逢,正好碰上了领着一帮人招摇而来的慕容宁。
慕容远看到来人,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慕容宁也看到了她,脸上本来欢快的笑意,立时就变成了一抹冷笑,“哟,我说是谁呢,逛个街都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你啊!”
慕容宁已嫁作人妇。出门全是做妇人打扮,头上梳着圆髻,带着金镶玉的扁簪和点翠大花,耳朵上挂着镶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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