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繁星点点,屋内一灯如豆,荣芊芊站在床前,隔着纱帐,出神的望着已经恢复气息此刻因做了噩梦而表情痛苦的宋小米。
回想一下她为什么会来这小屋,不正是因为听说了宋小米“已死”的消息前来确认个真假么?宋三郎死守在宋小米身边,她也只当做是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而在自我欺骗,也就顺着他的意,演上一出恭顺温婉的贤妻形象,好不容易宋三郎终于肯离开,她正自得意,准备招呼家丁将宋小米的“尸体”尽快处理掉,在那之前她还是忍不住想看宋小米最后一眼。
于荣芊芊而言,宋小米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纵使她长的比一般女子要高大却还不是那种沉鱼落雁的美人,她实在无法理解宋三郎对宋小米的痴情,或者说宋小米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宋三郎。
作为夫妻相处了五年,荣芊芊自认为对宋三郎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绝非长情之人,更说不上痴情,若当真是个痴情种,当初也就不会娶她,亦不会放着宋小米在乡下庄子五年不闻不问,所以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她原先一直确信有原因,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那天在宋府的大门前,一道火光从宋小米身上冲天而起,浴火之中的宋小米居然有种美的不可方物,她终于明白那个自己一直没想明白的原因。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再特殊的原因对于一个死人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
怀着愉悦的心情,荣芊芊走近宋小米的床榻,而就在她站在床榻边准备伸手掀开纱帐时,已无气息的宋小米突然呻吟一声,仿佛溺水之人被救出水面的瞬间,接着荣芊芊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前一瞬还气息全无的死人突然呼吸急促,表情痛苦。
诈尸!
也是在那一瞬间,荣芊芊呆愣住了,本能的恐惧让她想退后,可理智却怂恿她上前。
“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望着宋小米的脸,荣芊芊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
受到这个声音的蛊惑,她掀开了纱帐,将搭在宋小米胸前的薄被往上拉,好似一个温柔的姐姐正在为妹妹捋顺被子,如果被子没有没过宋小米的头顶,那双纤若无骨的手也没有按下去的话。
噩梦中感受到的窒息并不能影响宋小米,她仍留在自己的梦境里难以自拔。
原以为那一剑下来,她必然身首异处,再不用伤心,可命运却不肯放过她。
琥珀及时赶到,在宋小米自灭三魂七魄的同时将她的魂魄收入早已准备好的容器里,即使如此也还是没能保的她的魂魄完好无损,好在玄天只是盯着那枚落在雪地里的天机珠,对其他事情再无在意的样子。
琥珀身形已经近乎全部透明,再无能力与玄天一挣,更何况他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宝物,他自然比旁人都要了解,若是这么简单便能被人夺了去,也不用苦了他这么多年的守护。
命运终究是命运,无法违逆的无上存在。
想通这一层,他也就不再眷念战场,卷了炎昊苍残破的躯体,混着漫天飘雪迅速的隐进雪山深处。
被抢救回来的宋小米只是一个受了损伤的魂魄,肉身已经被毁,若不好好培育说不准日后就算能有清醒的一天也是个傻子。好在她的师父千年公并非普通的修仙者,对旁人难如登天的事在他那处也是信手拈来罢了。只是他低估了他这个徒弟的执念,以至于将宋小米的魂魄及元神放在培魂法器中休养的时候没有再加一道防护的结界,叫宋小米混乱狂躁的魂魄司机逃了出去,而待寻到时,宋小米的魂魄已经误打误撞的进了宋婉清的肉身。
他们本可以在最初的时候就将宋小米的魂魄取回去,却因为魂魄得到ròu_tǐ后变得异常安静而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随后宋小米的清醒和失忆皆在众人的预料之外,想想这也是命运的戏弄吧,既然天命不可违,那边顺其自然吧。
宋小米的事落定后,千年公也没有忘记琥珀,答应给他寻一处适宜的栖身之所自然不会食言。
那位于四国交接之地的天凤湖乃是帝国中心之地,龙脉之所聚,灵气旺盛,衍生了不少精怪,另有湖主人镇守,想来是个不错的去处。
将琥珀安置在天凤湖之后,千年公想了想还是得留一手,免得他那蠢笨执着的徒弟以后要吃大亏,不过这件事不适合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想一想,也就琥珀比较合适。
“若是五年后,我那傻徒弟还不能自己醒过来,你便想个法子骗她将这枚丹药服下。”说着,一粒黄豆大小的金色丹药和一枚纳戒便轻飘飘的落在了琥珀手中。
望着手中的戒子,琥珀不明所以,而千年公摆明了要装一次深沉,他也只能干巴巴的开口讨教:“戒子莫不是只为专门用来装这枚小小的丹药?”
千年公闻言得意一笑,双手一背,长身悬在空中,风拂过长衫,肆意飘飘,仙姿卓然道:“日后你自会知晓。”
卖完关子,无再逗留的理由,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
这关子一卖就是五年,五年后,琥珀如他所说,知晓了那戒子的用途,只是免不了要暗骂一句:“老狐狸!”
可惜,知道五年后他才真正知晓当初那枚被提前告知,或者说被误导认为只是帮助宋小米从浑噩中清醒过来的丹药的真正用途及成分。
也正是因为那枚其貌不扬的丹药让宋小米原本清晰的意识之海搅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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