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此女子是谁,原来正是嘉亲王嫡福晋喜塔腊氏的侍女瓜儿。只见瓜儿将茶递与永炎后,开始数落起徳龄来:“从古至今,有哪个贝子贝勒读书把太监带到身边读书的,都是站在门外。还有,听说嘉王爷有次迟到,朱师傅要责罚你这个侍读太监,还是王爷给你求情了,要不然?哼!”
徳龄给瓜儿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回答,待看见嘉亲王看着自己,于是情急道:“王爷呀王爷,您看看这瓜儿没规没距,都快骑到奴才的头上了。您还不管管?”
“行了,行了,你们这两个活宝。有时本王都在想:是不是把你们俩给惯坏了?”永炎故作严肃道
“有嘉王爷这么好的主子,真是我们这些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是瓜儿机灵,马上说道。
待瓜儿道出这句话后,主仆三人相视,均是一阵哈哈大笑。永炎连日来为朱珪师傅的牵挂和朝中的政事,此时也缓释了不少。
笑罢,永炎又对着瓜儿道:“现在是冬天了,老师经常是素衣裹身,也不知广东哪里天气如何?对了瓜儿,本王让你寄给朱师傅的裘衣,你办好没有?”
“王爷心细,对朱师傅真是太好了。瓜儿一早就寄出去。”瓜儿回道
“比起师傅的好,本王不及一二呀。”说罢,只听永炎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两人:“若论朱珪师傅之才,唯有纪昀与王杰两人堪与之相较,不知本朝还能有谁呢?”
徳龄小声的说道:“主子,奴才倒是觉得有一人与朱师傅和纪王两位大学士相比,虽然有一定的差距,但也相差不远。据王杰和戴衢亨两位大人说到此人时,满是赞叹,说此人什么‘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又说什么‘吴越之卧龙,人中之诸葛。逆三百年前,溯五百载后,寰宇第一人也’!”
“有这等人?自古文人相轻,各自不服。连两位当朝状元都这样钦佩,是什么人物这么不简单呀?徳龄,快说来本王听听!”永炎似乎来了兴趣,迫不及待道,刚端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
“此人正是乾隆五十五年榜眼,洪亮吉洪编修大人!”徳龄说道
“哦,洪亮吉?难不怪状元对榜眼,真是惺惺相惜呀!本王也听十一哥说过此人。”永炎此时也是满脸兴奋。
“不过可惜了,他已经不是编修了。听说他写了什么《千字言》,本来打算上呈万岁爷,结果被军机处给截了,现在被贬到大理寺当了一个小小的主簿。”德龄道。
“咦?还有这回事,他一个小小的编修还敢给父皇上《千字言》,这么大的胆子?本王怎么不知道?”永炎奇道。
“奴才也是听宫里小安子说的。”德龄道。
“那《千字言》都说了些什么,好好的翰林院正七品编修怎么贬到大理寺当一个从七品的主簿?”永炎仍是不解。
“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听说洪编修说什么八旗腐化堕落,不利江山社稷。但是又听说和珅怒斥洪大人,说八旗乃大清之本,动摇不得,洪亮吉蛊惑人心,于是不经吏部批准直接给贬到大理寺了。”德龄回道。
“洪亮吉话是说的偏激点,不过也是事实呀!现在八旗腐化,表面看似疾癣,如若不及早根治,也许真会像洪亮吉所说的深入五脏六腑了!”永炎叹了口气,然后便是好一阵沉思。
……
夜晚,风声正紧,大雪刚刚停下不久。北京的这个冬天来得早了一些,不过十一月,却异常寒冷。在这寂静的嘉亲王府门口却有一个小太监骑着马正匆匆奔王府而来,看那神色,寒冷的晚上竟然满脸是汗,那样子焦急的不得了。
待到嘉亲王府门口,这名太监并未急着进去,左顾右盼一番后,方才走到正门口。只见门口两端均是站立着几名清一色的精壮卫士,一名身长足有八尺的武官模样的大汉在门口来回走动着巡视,不时跺着脚。
刘安走到大门口前的拴马桩旁,将马栓好后。喘着气对着那名武官小声喊道:“大人,请问图大人在不在?
那武官听见那细声细气的声音,大步走上前来,抬眼打量着刘安,然后一声喝道:“你是谁?找图管事干什么?”
刘安低声道:“奴才是宫里御膳房里的,有重要信件给图大人!”
那武官又喝道:“找图大人的多了。图大人今天不在王府,什么信件拿来本官瞧瞧?”说完,这武官竟在光线昏暗的夜晚看到刘安袖里露出一角的信件,于是一把给夺了过来,正欲拆开看看。
刘安急道:“这封信奴才要亲自交给图大人,万万拆不得啊!”说完,便伸手去抢。
可是这刘安哪是这武官的对手?只见,刘安来抢,那武官一只手将信件高高举起,刘安跳了几次都没够着,简直把他当做小猴子一般戏耍,门口站立的那几位卫士不由得也大笑出声来。
“不好好站岗,你们几位在干什么?”原来说话的正是德龄,刚才正在前院吩咐着几个扫雪的下人,突然听见了门口的大笑声,在院子里便瞧见大门口这一幕,不由大怒。
那武官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王府首领太监德龄公公,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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