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进入光明,总有些眩晕和刺痛。许应很吃力的睁开双眼,四处灯火通明,布置简单却不幽暗,这里不是牢房。紧蹙的眉头舒开,神色刚变得缓和,躺在地上的许应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极重,连背上快愈合的旧伤也裂开了,自己身上还带着血迹,染红了青衣。
咬住牙,站了起来,动作缓慢,已经快没力气了。稳住身形,差点一个趔趄,许应轻吐一口气,还好心肺没有受伤,呼吸并不困难。打探四周,除了自己并没什么人,房内连椅子都没一张,更别说其他杂物了,许应神情凝重,思索这一晚发生的事。
只是因为自学笛艺,不料却被卷入一场阴谋,自己竟落到如此田地。至于这阴谋背后的真相,许应推断不出,但也觉得很不一般,毕竟在这城内大肆厮杀,就可窥得一二。许应现在只想知道那“老谢“到底如何,要是他不死,自己肯定会死!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和杀人欲,不过许应并不觉得自己丧心病狂,这一路来,自己只是想好好游历一番,没想到天下这口大湖,是如此的浑浊。
头脑很疼,许应只能消除杂念,平心静气,慢慢为自己调理。摸摸胸口,那本笛艺书卷还在,只是小刀已经丢了。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白衣女子也就没了念想,丢了就丢了吧,空睹物,总思情。闭着眼,许应觉得自己在不停的逃命中,变化了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
刚听到声音,许应立即睁开眼,自己的感知现在虚弱了很多。眼前的男子仍是头戴黑纱,听声音应该是那个下令绑自己的人。
“我叫许应。”
黑纱男子有些皱眉,紧盯着许应。许应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还是能感受到那目光犀利,刺破纱障,让自己全身发凉。硬着头皮,许应也看着他,神色镇定。
“有人要见你。”过了许久,那人才缓缓开口,语气冷漠,说完就转身离开,许应张开的嘴只能合上,心中很是不解,只能还是站在这里等候。
“许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声音很熟悉,许应很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徐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他依旧是一脸微笑,彬彬有礼。许应这时候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神情沉重,极为戒备。
“不知李公子见我,是为何事?”要见自己的这个人,居然是李仲!许应怎么也想不到今晚这事与李仲有何联系,自己对李仲有过疑惑,那也只是因为他成为当日赵府夫子,可自己这些天和他也只有那半日不到的交集。许应现在极为惊奇,这李仲见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许公子,愚兄来得突然,不过你也不用如此防备。愚兄也只是听闻镇守府今夜剿除匪徒,抓了一个在音律阁做事的少年,就过来查看,也没想到竟然是许公子你。”
李仲神色淡定,许应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疑惑却并没减少。
“李公子是在为镇守府做事?”许应从允南域逃到峻西域,对这天下格局也只是听母亲和以前的夫子林贽讲过,但都不多,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许应知道这镇守府是掌管治理整个戍道镇的核心,不会轻易招收人手,这李仲竟然是在镇守府做事,而且感觉他的职务还不算低,那当日为何又去赵府夺夫子一职?还不表露自己身份?许应觉得李仲所藏极深,心中凛然。
“许公子不用太疑虑,愚兄现在来,也只想和你做个交易。至于其他,一概不谈。”李仲自然看出了许应的疑惑和提防,神情也变得严肃。
“李公子请说。”许应眉头紧蹙,思索了很久,才慢慢开口,双眼紧盯着李仲。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和李仲谈条件的资本,要是自己不答应,这镇守府会如何对待自己?根本就不要寄希望于会被安然放还。许应也听出了李仲的语气,这更像是一种胁迫,不论李仲想要和自己谈什么,自己都不得不答应。
“许公子,你放心,愚兄并不是要让你行那不仁不义之事,不用这般处处提防。至于这交易,只要你有诚意做,愚兄自会让你安然离开,绝不为难。”
“好。”许应深吸一口气,虽不知到底要做什么,但形势如此,自己只能坦然接受。许应暂且放下疑虑,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这样就好很多了,既然许公子有诚意,愚兄也当然有所表示。”说完,李仲恢复笑意,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许应面前。
“这里是一枚可以治愈你体内暗伤的乌芝丹,就当做是愚兄的诚意,许公子莫要推却。”李仲虽然面带微笑,但言语中却容不得许应拒绝,许应只能接过。
没有回话,许应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只有自己半个指甲大小的乌黑丹丸,表面光滑,带着阵阵草药香气。也不多问,许应直接捻出,一口吞下,喉部也不觉得干涩,身体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些清凉感传遍身躯,这丹药的确对自己的伤势有效。李仲明显的威逼利诱,许应觉得这交易,不会轻松,但自己只能顺着他的引导,完全没有一丝主动。
“许公子当真大才,愚兄果然没有看错人。”李仲微微一笑,嘴角轻扬,眼前这个少年只会在自己掌握之中。
“还不知里公子要同我做何交易,就这般大方。”许应也是冲李仲轻轻一笑,神色淡然,语气恭谦。
“既然许公子定下心来,我们就好好谈这交易。”李仲神色肃然,盯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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