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公孙霜拍打着东方玄的脸交换着,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
“王,王妃”蒙池一看王妃的这绝美容颜,活脱脱的仙女下凡样,与之前杀敌时的妖精狠辣形成鲜明对比,一时心里有些混乱,难以接受。
“怎么?”公孙霜看出了蒙池的怪异问道。
“我,我们必须尽快去火华谷中的碧炎池”蒙池咽咽口水说道。
“火华谷,碧炎池?”
“嗯,离这有半天的路程,碧炎池水可以延缓压制王爷身体的毒性”
“好,可眼下马死了,车也变刺猬了,我们得先换一辆马车”
“王妃,走出这片小树林,前方有间客栈,应该有马车”
“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蒙池背上了还处在昏迷中的东方玄,公孙霜抱着琴,三人四足往树林中走去。
到了客栈安排好马车,便向着火华谷出发……
蒙池在车沿外赶着车,公孙霜在车内照顾东方玄,此时的他双眉微皱,似乎使出了全部力气对抗着疼痛,她温柔地替他掖好被子抵挡体内的寒冷,一遍又一遍擦拭着他额头上时不时渗出的密集冷汗。
“霜儿,霜儿”东方玄喃喃的叫唤着,手也从被子底下抬起想要抓住什么。
“在,我在”公孙霜轻柔的答应着,抓住他腾空挥舞的手,看了看紫灵琴,脑中闪过能不能试试用琴音帮他缓解下痛楚。
只是东方玄的手抓的很紧,她稍稍挣脱一下,他的手却更紧:“霜儿,别走,别走”
“我不走,就在旁边,弹琴看看能不能缓解你身体里的痛苦”
“霜儿,别走,别走”显然,东方玄还处于意识模糊阶段,并未听到身边的人说什么,只是喃喃自语着。
公孙霜索性就让他抓着自己一只手,另一只手伸手够到紫灵琴,好不容易将琴放到自己膝上,提起真气挑拨起了琴弦……
东方玄感到耳边传来阵阵琴音,似乎还带着暖暖的温度,围绕着他四周,随着悠扬婉转的琴音身体渐渐也有了暖意,慢慢的沉睡进入梦乡……
那是初夏时节,天空蔚蓝,偶尔飘过几片白云,柔柔的,软软的。
颂端宫的庭院里开满了火红一片的三色堇,花丛中有一角亭,他的母后端妃此时坐在亭中喝着新酿的花酒,好不惬意。
他就站在这一片三色堇花海中,空气里混着花香与酒香的甜醉气息,似乎有些沉醉,有些混乱。
在他的记忆里,母后虽是宫里大家尊敬的端妃娘娘,可她似乎一点也不开心,常常在夜晚,哄完自己睡觉,然后走到桌前写着一张又一张的诗词,每每写完了凝望几个时辰,低头不语,泪眼婆娑,然后深深叹过一口气,点了烛火将其烧掉,一幕又一幕地重复着……
忽然,场景变化,宫里一阵喧哗后安静,宫里迎来了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原来是他的父皇。
她欣喜地似乎有些无措,整理了发髻,拉了拉衣服,对着刚进门的男子嫣然微笑,那脸上光彩的笑容宛若鱼儿入水畅游,嘴角的那丝笑意久存不散。
可惜,还没端上一盏茶,说上几句话,他的父皇忽然狠狠甩了母后一巴掌,扔下一句话后愤然离去。
公孙霜看东方玄的身体逐渐有了些温度,眉间的红线也开始暗淡了下去,本抓着她的手也松了松,于是趁着他放手之际,双手抚于紫灵琴上,开始用心弹奏,借以琴声来温暖他的寒冷痛楚。
只是他双眉却蹙地越发紧了,好在身体上的毒性发作应该是缓和了下来。
车外的蒙池也听到了琴音,此时已傍晚,本有些闷热的四周顿时在琴声的飞扬下变得凉爽起来,他心道:“王妃这琴艺真是绝了,不但能杀人于无形,还能冷暖调节,这真气这内力”
而在梦中的东方玄,依旧在颂端宫中,他的父皇走后不久,喜公公便跑来宣旨,年幼的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被封了玄王,搬出了颂端宫,住进宫外的玄王府。
也就在第二天,宫里传来了母后自缢逝去的消息。
他心下一惊,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从前发生过的往事。
这段记忆存在他的脑海里,隐藏在他的心底。
他记不清后来他是怎么进的皇宫,也记不清他是怎样在父皇面前吵闹着想要见母后,更记不清为何父皇决绝万分地命人将自己送回府,再也不能见母后,哪怕是最后一眼。
他只记得最后在颂端宫的那一晚,那个被父皇扇倒在地,嘴角流着鲜血,呆愣了许久的母后,在听到父皇离去前的那句话后,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色竟浮出凄凉的笑意,喃喃重复念着这样一句话。
“我为你倾尽了所有,却不想连你半分信任都是奢望,也罢,情深无用,情深无用,情深无用……”
“王妃,我们到了”
“好,你扶王爷下去”
公孙霜说完便跳下马车,走近碧炎池,探了探水温,查看了下四周,若有所思的说道:“蒙池,这池水能缓解王爷的毒性?”
“是的,王妃,王爷每逢十五夜毒性便会发作,必须整夜泡在此水中方能安然度过,年年岁岁皆是如此。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才十一,王爷却提前发作了。”
“好,若是如此……蒙池,你看好王爷,我去附近采些草药”
蒙池小心翼翼将昏迷中的东方玄放进了碧炎池水中,东方玄感受到池水的温热水温渐渐苏醒了过来,睁开深邃的明眸,望了望四周:“霜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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