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观赏着洞穴的奇景,“啧啧”感叹着,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走在前面打头阵的老杨忽然停了下来,神情沮丧地说:
“没路了……”
我还以为这个洞子已经到头,走到近前,把蜡烛高高托起,一看,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潭,整个洞穴的底部全被水潭淹没。我试图从洞壁上面找到可行之道,仔细瞧瞧,傻眼了,那洞壁几乎呈90度垂直而下,除非我们三个都退化为猿猴,要不然怎么也过去不了。
这水潭看上去深不可测,水面平静得好像停止了流动,阴森森的,怪吓人的。庆幸的是,大概几十米开外,隐隐可见一片白色的沙滩,不远处的水流又被分开,变成了几道涓涓细流。
“看来我们只有‘踩水脚’过去了。”老杨慢吞吞地吐了一句。
“踩水脚”的意思就是在水中凭借两只脚的摆动,整个人立在水面上游动,这种技能的好处就是两只手可以空出来,拿着不能打湿的物品。在乡下的一些地方,由于桥的数量较少,很多人都会选择这样的过河方式。我们的衣服打湿了虽然也没关系,可火柴和蜡烛是万万不能沾水,在洞穴里,光就是生命,失去了光,无异于死。
可是因为我父母管得严,平时很少有机会下河游泳,这“踩水脚”的功夫我根本不会,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下河中,我仅仅学会了一个基本技能——狗刨式。
于是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简单地分了工:由老杨负责拿衣服和蜡烛,火柴等物品,大军负责鞋子和他自己的袋子,而我则只需要驮个蛇皮口袋,游过去就行。
“如果我们这么分配,谁点着蜡烛啊?”大军在一旁问道。
老杨望了望平静的水面,说:“我看就几十米的距离,我们不用点蜡烛也能过去。”
蜡烛熄灭以后,整个洞穴陷入了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我们只能凭感觉慢慢摸入水潭,顺着原先记入脑海的方位前进。因为他们两个的游泳方式跟我不一样,压根儿听不见什么声响,只有我一个人在水面上使劲儿拍打水花,声音在洞穴中回响着,久久不能散去。一开始,我害怕被他们落下,就不停地跟他们说话,听到他们的声音离我不远,紧张感也不会那么猛烈。可没过多久,他们两个突然没了声音,我叫了几句,也没人应我。
我心说这他奶奶的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们两个合计着玩弄我?想着心里来气,又忍不住吼了几嗓子。
哪知道这个时候,一只手忽然从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捂住了我的嘴巴,耳旁传来老杨的声音:
“快住嘴!水下面有东西!”
我一听脑子就炸了,本来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水潭中游动,再加上这水潭又深不可测,每次摆动腿脚的时候,都生怕有什么东西会抓住我的脚往下拽,这个节骨眼儿上,老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简直落井下石,我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出于本能反应,我撒开丫子就往前面游,驮在身上的蛇皮袋子也不要了,就拼了命地想要快点登岸,拍打的水声扰乱了洞穴的平静。
只听见老杨还在后面喊:“不要慌!”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憋住的尿都快把膀胱撑破了,还叫我不要慌。正寻思间,突然就感觉到身后的水面有什么东西在摆动!
“我的妈呀!”
我惨叫一声,只听那波动声离我越来越近,眨眼的功夫,脚下面猛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好似一个漩涡,把我的一只脚往里面吸入!
我“哇哇”乱叫,腿拼了命地乱蹬,胆子基本上已经吓破了。那股吸力好像紧紧跟随着我,每次我的脚从里面抽出来,它又把我猛地吸进去,我感觉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恒温的水中,那东西简直冰凉刺骨!
就在我挣扎着陷入绝望之际,眼前不远处忽然亮起了一束光,我也没仔细看这束光究竟是什么来头,就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蹬着腿往有光亮的地方游过去。恍恍惚惚之间,一只手把我从水中拖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齐腰深的水里挣扎了半天。
原来大军和老杨比我早先登岸,这也难怪,他们两个人的水性都比我好,但我回想起刚刚在黑暗的水中碰到的东西,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不过是几条鱼罢了……”
老杨见我吓得魂飞魄散,拍了拍我的后背,高举蜡烛,叫我注意水面。我这才稍稍恢复神智,定眼往水潭一瞧,我的妈呀,只看见几条一米多长的大鱼在离水面不远处游弋摆动,搅得水波四起。
“这鱼胃口也太大了!就算它长了这么大个头,无论如何也吞不下一个人呀!”
“你看这鱼,”老杨指着那几条游动的怪鱼说,“身体全是白色,这说明它们的视力已经退化,全是瞎子,它们哪知道我们个头大小,只听见水波振动的声响,就跟着过来了。”
大军却从他的百宝袋抽出柴刀,张牙舞爪,大大咧咧地喊道:
“****娘的,让我先劈死几条,拿回去让我阿爸瞅瞅!”
说着就要往水里扑!
老杨一把扯住他的后脖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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