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眉头紧锁,抬眼看了看这两颗粗壮得不像样的大树,又扫了眼面带恐惧的吴大爷,却没有说话。手哆嗦着点上一根所剩无几的烟,随着肺中的烟气慢慢吐出,心不自觉的平静了许多。
雾气很浓,好像比吴大爷记忆中的更浓了,很怪的是比之前要更有生气,虫叫鸟鸣此起彼伏,还不吵人。看不清路,也不必看路,打进了浓雾领路的就成了卫玄,那副很熟悉的样子让吴大爷神经紧绷着,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腰上的柴刀。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卫玄很平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脚步轻盈而敏捷,彷若这密布的浓雾不存在一般,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那九棵大树的位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嘴角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回过身来,对吴大爷说道:“吴大爷,便是此处了吧。”
吴大爷没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卫玄见了也是一笑,随即摇了摇头。微微叹气,又提了提气,这才绕过树去,径直走到水潭边,默默地看着山上瀑布垂流而下,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不见白虎,不见飞鹤,没有鸟鸣,没有兽吼,淅沥的水声在这一丝风都没有的地方震若雷霆。吴大爷握着刀悄悄走到卫玄身后,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吴大爷觉得很紧张,也很害怕,这是当年洛阳城外那场大战都没有给他的感觉,此时却觉得很正常。蓦地,卫玄回头了,吓得吴大爷险些一刀就劈了过去。待看到卫玄脸上那两道清泪时,吴大爷却愣住了,只觉得手中柴刀彷若千斤,便是动都动不得一丝。
“这便是找着我的地方吗……”卫玄呢喃着,自顾自走入潭中,待潭水没膝才停下来。低着头,透过清澈的潭水看向潭底,那里有一个泛着幽光的吊坠。吊坠不大,白中泛青,上面既无雕刻也无装饰,只串着一根银链,偏得阳光透过潭水照在上面给人一种莫名的安逸感。
卫玄弯下腰把吊坠拿起,攥在手里。很光滑,就像溪水中的鹅卵石一样。默默走上岸,看了吴大爷一眼,却没说话。
“你在这潭中找着什么了?”吴大爷问。
“一个坠子,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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