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别人把我想得坏,因为啊,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有去深究季浩然说那句话时到底是什么意思,更没有暴跳如雷,我反而觉得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地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由衷替他开心,说,季浩然呐,你终于从游戏了走出来了呢。
我很久之前就想过了,像季浩然这种有车有房有存款甚至还长得不错的人哪里会缺女人呢,只是当年他提出要奔现的时候着实是吓了我一大跳,至于他是如何神通广大到知道我就是迟鼠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当初我老是想着,要是潇潇然是个抠脚秃头大汉就好了,至少寇然那丫的就不会和我撕起来,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一堆又一堆的事情。
可是,要是那两个字和如果是同义词,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就像我这种老是各种找寻原因以寻求自我安慰的人才会用那样的词,然而,我除了负能量爆棚,我还厚颜无耻,在季浩然表明对我不再有非分之想后,就果断的爬上了他的车。
笑话,那时的我是身无分文,我很介意徒步去医院,那样我的脚会断的,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是想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被警察小哥抓紧了审讯室呢?
可能是见过了我勇猛的不要命的样子,又或许是因为我爬上他车的时候特别不要脸,所以季浩然已经将我看透了,他手里紧紧握着方向盘,鼻子里哼着冷气,并不解答我的疑惑,看着他的样子我倒也没有置气,置什么气呢,这么强大的后台,这么结实的大腿,我巴结还来不及呢!
我安静的闭目养神,尽量去让脑子放空,至于儿女情长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去纠结,你若是要问我对季浩然有没有感觉呢,我会告诉你,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无论是以前混迹魔兽,还是经过了许多事情以后,我还是没有办法对季浩然动心的,他就像一棵大树,能让我避雨,可免我日晒,可我眷恋着的,依旧是不远处那棵歪脖子树,所以后来的后来,面对季浩然的时候,我才会那么的愧疚。
季浩然将我送到医院门口放我下车后就调转车头离开了,其实我很想问问他,怎么不上去坐坐呢?
原谅我,每次我发现要和季浩然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会打个弯,总之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看着他拉长的整张脸我还是识趣的闭了口。
抬头,市医院的楼高得让我觉得有些心悸,那时候我心里突然蹦出了米思的影子,十六层,到底是怎样的高度呢?
我突然就眼皮也突突的跳个不停,那时候我想,肯定是米思的影子盘踞了我的思想,所以才会去脑补她做自由落体运动以及带着那枚耳钉落地的模样。
物理学上说,无论是千二百斤的物体,还是轻飘飘的小纸片,只要自由落体的物体,那他们落地的速度也都是一样的。
那米思在下落的过程中,就应该像一张纸一样,轻飘飘的落下了?
可如果真像纸片一样轻,她怎么会像陈凡形容的那样,绽放红色的花朵了,就连姿势都不丑。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出恐惧,特别是看到有人在门口摆放的花圈后,我就像亡命徒一样开始拔腿就往医院里冲,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具有视觉冲击的东西抛到身后。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几欲作呕,我想,我这辈子最最讨厌的地方估计就是医院那种地方了,生与死的交界,哭与笑不断更迭,不断交替,千千万万的面孔,或欣喜、或麻木、或悲痛。
跑进去的时候我就想,我脸上会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是不是也和不断经过我身边的人是一样的,僵硬得都看不出表情了。
医院的的走廊上,应佳儿左肩绷着沙袋,她低着头静静的吸着烟,眼神里的空洞的,涣散的,时不时抖抖烟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的病房。
我终于肯放慢步伐,落坐在应佳儿身旁的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有些不顺畅。
彼此沉默,在应佳儿那里我似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片刻,当我将呼吸调匀之后,我才轻轻的迈着步子,靠近那间应佳儿盯了许久的病房。
病房里,躺着的是顾思辰,那场战斗里最最无辜的受害者,听说混乱中他被人用瓶子击中了某根神经,然后就变成了一朵较弱的花,直挺挺的躺在了那里。
我顺手抓住刚从里面夹着病例奔走出来的医生,我觉得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问他,那个男孩,那个叫做顾思辰的男孩,他不会死吧?
可能是表情太过悲切,年轻得医生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安慰,他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至于醒不醒得来,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造化,我觉得血气正在上涌,造化和弄人是联系在一起的,为什么要用那样一个词呢?
一瞬间,我觉得一股凉意脚底开始蔓延,一直到遍布全身,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的余光瞥了要应佳儿,我当时表情应该和她一样,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即视感。
我没敢推开门进去,我就在门口巴望着,偷偷的踮起脚尖,看着那一张苍白的脸,我很想扑过去将他摇醒,后来我也那样做了,可我一走进去就被那满脸泪痕的贵妇给轰出来了,她浑身都在颤抖,用近乎癫狂的声音吼着我,你滚啊,我们家思辰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空气骤冷,心脏骤缩。
朋友,就是那样两个重千金的字眼,让我的世界在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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