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到了大堂,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来,私塾的老师们站成一排,灵安学院的四位年轻人也站成一排,中间堂上坐着山长和温义,正交流甚欢,大家目光都停在他们身上。
常生不忍打断,便想偷偷走进屋里,站在老师们的末尾。
可是堂上温义却发现了,眉头一皱,他在灵安学院虽然不是专管学生礼仪的,但也最见不得学生越礼不懂礼数,看到常生年轻,一脸稚嫩,还偷偷摸摸进来,以为是学习不大用功的大学生。
山长看到师兄聊着聊着突然眉头一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正在看着常生,而常生正好轻手轻脚的站在一群老师末尾,略略一想,便猜出几分师兄皱眉的理由。
其他老师和灵安书院几位年轻人也自然看到山长和温义的变化,回头一看,顿时众人都望向了常生,常生双脸一红,知道躲不过去,便准备站出来行礼。
可是却有一声音率先响在大堂。
“常生,同为老师,进来为何不行礼。”
质问之人正是杨长山,也不等常生回答,连忙面带惭愧之色朝堂上温义行上一礼,指着常生说“这是我们私塾最小的老师常生,尚不满十八岁,人还年轻,经历人事尚少。如有失礼地方,还望院长包含。”
说完,杨长山又行了一礼,站直身体,回身瞪了一眼常生。
常生也不看他,读书人不落俗套,拜天拜地拜父母,况且真正的读书人也不拘礼节,当然这不是指生活中不懂礼节,而是指少行庙堂之礼。想到这,又经过早晨之事,常生不禁对杨长山有点厌恶,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老是找自己麻烦,但是这些此时却不容多想,连忙整整衣衫,面色平静,上前恭敬行上一礼。
“见过院长和山长。”面色平静,不慌不忙,这样举止落入杨长山眼里,完全成了狂妄自大,心里冷笑连连,正要再站出来数落几句,却听见山上开口。
“好了,读书人不必拘泥于礼节,心存圣贤之道就好,一旁站好,仔细聆听吧。”
“是”常胜微微前身弓上一礼,退回刚才位置。
从杨长山出来训斥,赔礼,到常胜平静自如站出来行礼,再到温阳说话圆场。温都义在一旁面带微笑很有风度看着这一幕,也不插话,这是私塾的事,轮不到他这个外人多问。
当听到堂下那位年轻人同样是老师,心中也只是稍微吃惊一下。十八岁不到成为老师,在大周帝国不是没有,相反还很多,自己学院的学生就有十几位,不过都是实习或私人教上几个富家孩子。
像这种年纪轻轻就是正规私塾先生,却少之又少。想到最后不由疑惑的又多看了几眼常生。
山长把自己师兄的表情尽收眼底,待温阳收回眼神,笑着说。
“常生是我们私塾曾经一位很出色老师的孩子,从小在私塾长大,后来父亲早逝,私塾便收留了他。因为小时候就天资聪明,他父亲精心教导,后来父亲早逝更是知道刻苦学习,也算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学两年便把父亲留下的书看完并理解。在私塾有段时间缺先生,他为了报答私塾养育之恩,便主动请缨去任教,教了一段时间,学生反映很好,我便破格让他正式成为一位先生。”
“恩,不错,君子自强而不息,是块好玉”温阳听明白了原由,忍不住点点头称赞着。
堂下首位杨长山,听到院长夸赞常生,心里一紧,知道自己打压不成,反而让常生获得院长好感,顿时脸上阴晴不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长见一段小插曲结束,便又和温义聊了起来,一会聊这次招生的事,一会聊圣贤大义,又一会聊生活,总之这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
晚上,常生饭罢躺在床上无心看书,还在思考失眠多梦的事。
所谓失眠多梦,就是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睡着了却不停做梦。
“我到底怎么了?”
“《周礼·春官·占梦》中讲梦有六类: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wu,四声),五曰喜梦,六曰惧梦。”
常生仔细回忆在《周礼》一书上看到的内容,这本书是大周帝国很普遍的一本书,除了主讲礼仪还涉及很多其它东西。
比如占梦:“先贤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这正梦先儒谓之为无所思虑,安然而梦。至于喜怒忧丧之类,感于物而梦之,非所以。”
“具体到六梦,正梦就是无所感动,自然入梦;噩梦指梦魇缠身,受喜怒忧丧刺激多做恐怖之梦;思梦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意思是白天想什么,晚上可能就会梦什么。而寤梦是说在人醒时有所见而成之梦,与无所见而全凭想象者异,与思梦相反,意思是白天看到什么,晚上可能就会梦见什么。”
“而喜梦有两重含义,一重是和噩梦相反,做些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的好梦。还有一种是经常入梦,因为喜欢做梦,而经常沉迷梦中,这后者被世人称之活在自己的虚幻之中,意思是不务正业整天白日做梦。“
“而惧梦,意思就比较模糊了,有的说是害怕做梦,这类人多是心里有鬼,怕做梦无意说漏嘴。还有说做梦不吉利,可能暗示吉凶,畏惧做梦。”
“一般做梦,多为三种原因,即天地因素,生理因素,心理因素。”
常生突然在床上坐起身子,抓抓额头,“天地是外界刺激,生理因素是自己疾病缠身。这些我都没有啊,莫非是心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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