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词从躺椅上站起来,声音平静,不怒而威:“本宫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反而是大人,私闯后宫的罪责,大人担得起吗?”
“呵!”苏沅澈冷笑,“本相敢来就不怕你说。华词,沐染没有害过你,我知道,皇上宠她,你心里不舒服我能理解,但是你对她下手,良心安得了吗?”
“大人!”华词喝道,“本宫知道大人位高权重,但是请大人注意自己的言行,本宫最讨厌诬陷,什么下手?请大人说清楚。”
“好,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问你,那日沐染去梅园的路上,你为什么要透露沐宸苑即将出任边境的事给她?如果你不说,她就不会气急去议政殿找皇上,更不会撞上镇国公,得知皇上取消祈福礼一事!”苏沅澈死死的盯着她,眼里的厌恶铺天盖地,“你料定她的单纯可以害死她,所以料定她一定会自己提出要去祖庙,只要有你的推波助澜。华词,从前我以为,你是一个温婉善良,通情达理的女人,现在看来,你和尉迟菱尉迟禧有什么区别?蛇蝎心肠!”
华词气得眼睛都红了,“蛇蝎心肠?大人,华词没有得罪过你,哥哥恐怕也没有吧?为什么你要这样诽谤我?害人是要下地狱的,婧妃娘娘对我的好,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为什么要害她?”华词深吸一口气,“何况,刚才大人说的种种,包括祈福和沐三少爷一事,娘娘难道没有权力知道吗?她迟早会知道的,为什么最后却要怪在我华词的头上?!”一字一句,声嘶力竭,好像一个被冤枉的死刑犯,临死前最后的控诉。
苏沅澈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满满的不屑,“华词,你说得再多,能骗得了我,能骗得过你自己吗?你给本相听着,如果沐染这次出了任何事……”他凑近华词,缓缓的吐出一串字,“老子杀华氏满门。”
他不是好人,从来不。
……
衣领口处簌簌发麻,好像有人在解她的衣服。
沐染从沉沉的昏迷中挣扎着大叫,“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不要被别人占有,坚决不可以!
“陌琰!”她撕心裂肺的尖叫,“陌琰救我!”
“娘娘!”那人一把抓住她四处乱抓的手,“娘娘是草民啊。”
沐染的眼皮重得要命,一番挣扎把她最后的一点气力也榨干了,“你、你是谁……”她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
“是我,车夫,林车夫。”车夫淳厚的声音响在耳畔。
沐染一颗高悬的心慢慢飘下去,“是你……唔,头好痛。”
要炸了,疼得要爆炸了。
这种疼比起穿越时的那一砸还恐怖,好像有人在用尖锐的石头刮着脑皮层,一下又一下,停也不停。
“麻烦给本宫一杯水。”她低声喃喃,竟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车夫看着她,暗叹可怜,来时还活蹦乱跳的大姑娘,现在竟然只剩一口气了。
没办法,她后脑勺的伤太大,血像溪流一样往外冒,再晚来一刻,恐怕就真的要死在巍山里了。
他去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端给沐染,“娘娘喝吧。”
男女有别,他不敢轻易去扶她。
“本宫起不来啊…你扶本宫一把好不好…”沐染断断续续地说。她摸摸头,感觉像是缠上了纱布,她问道,“是你给本宫包扎的伤口吧?”
车夫嗯了一声,本还在纠结要不要扶她,但看沐染都伤成这样了,于是咬咬牙,轻轻扶起她。
“谢谢…”沐染的声音轻了又轻,不凑近都听不到。
实在太难受了,身上大半血都流得差不多,她能醒过来全靠车夫帮她擦血时碰到衣领的触感,没有这阵触感刺激着她,她或许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喝了水,沐染觉得好多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车夫以为是渔祭,忙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却不是送沐染来这里的渔祭。
男人一脸狼狈,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白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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