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边在外,耽误了婚事,迟迟未明媒正娶,他也就一直没让那群妾侍们生育。
尤氏哭起来:“次次都是医佐派遣婆子来伺候着喝,妾身哪里敢不服用,妾身得知自己有孕时,也惊奇,只是廖妈妈说,有人体质使然,天生便是容易受孕。”
“月份都查清楚了”沉默良久,沂嗣王皱皱眉。
廖婆子垂头忙答道:“嗣王府的子嗣,怎么敢不查清楚。”
宋管事也点头:“老奴听说后,派了个王府的医佐亲自去浣衣所给尤氏也看了一次,确实如此。”
沉默。
半晌后,方听帘里声音飘出,几分疲惫:“先将尤氏安置回原来的居所。”
姬妾们可以送出去,子嗣却怎么能流在外。
尤氏大喜,激动地手脚抖,廖婆子将她一托,扶抱起来,尤氏这才擦了眼泪,在帘子外拜了拜,跟着廖婆子先离开了。
刚离主院不久,沿着去往西苑的鹅卵小径走了一半,尤氏看四下无人,深吸一口气,抓住廖婆子的衣袖,跪下来,啼哭:“幸亏这次有廖妈妈搭救,不然我一定得死在外面,来日我富贵,一定百倍千倍还廖妈妈”
话没说完,廖婆子老手赶紧将她嘴一堵:“是嫌你我命长吗”
尤氏这才收声,擦干眼泪,收拾好神色,又露出喜色,随着老婆子朝原本的居所走去。
主院,夜又深了一层。
那人迟迟不回。
不知道是不是尤氏刚刚回来了,沂嗣王心情浮躁,坐立不安,甚至打起了腹稿,待会儿怎么跟沈子菱说,怎么说才能让她听得舒服。
这真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过的事。
“要不,老奴去请夫人快些回来吧。”宋管事于心不忍。
“别催。你先下去吧。”帘内的人摆摆手,又打了个呵欠。
房间静下来,沂嗣王想了会儿,困意袭来,眼皮子打架,不一会儿,匍在了案首。
不知睡了多久,眼前有朦朦光亮浮现,惊慌叫声划破酣梦。
沂嗣王猛然睁开眼,抬头一看,半敞的窗外,日头快升起来了,心头一紧,条件反射,飞快朝床榻处望去。
空空如也,整整齐齐,跟昨夜是一样的
她没回来
内院一名下人不顾规矩冲进来,惊慌失色:“夫人跟舅老爷下半夜出府了”
“出府”他不敢置信,暴跳起来,一脚揣去下人心窝,“他们出府,为什么没人通报追啊,他妈的倒是追啊,你他妈杵在这儿瞪着爷有鬼用”
却一拳头砸在案上,震得砚台和笔洗一跳,呵,为什么没人通报还用问吗,当然是偷跑的
两人都是练家子,借着兄妹话家常拖延时辰,打发几个老弱病残的婆子,再凭她的夫人头衔,绕过护院家丁出去,有什么难
白天的态度那么好,原来是是为了哄骗自己,让自己掉以轻心
他这嗣王府究竟是多可怕,竟让她连夜跟着兄长落,一天都待不下去
下人揉着胸骨哭丧着脸:“宋管事一发觉,马上就带着家丁出去追了”
沂嗣王喘着气,跌坐在圈椅内,却见宋管事汗如雨下地快步进来,顿时眼睛一亮,站起来。
“爷,追不上,怕是沈将军早铺排好了,下半夜让宿在军营的沈家军牵两匹快马到后门,两人这会儿只怕都出了江北地界了”宋管事抹了把汗,又提起嗓门一呵:“来人,给主子备马,更衣”
沂嗣王心头一落,有什么空荡荡的,骤然眉一拧,厉声:“干什么”
“将夫人截回来啊。”宋管事急了。
只听冷声咬牙:“随她去,她对这个亲事,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沈子菱随哥哥抵达邺京时,天色已经凉了。
回娘家住了两个月后,一夕之间,入了冬。两月前,沈肇在去江北嗣王府的路上,就捎信回了京城,告诉了妹妹的情况。等回到京城沈府后,自然被沈老将军恼斥一通,一个不堪为兄,瞎胡闹,一个不堪为妇,招呼都不打,跟着娘家人跑回来。可骂完了,又有什么办法,短还是得护的,次日便领着一对孙儿请上进宫,给太皇太后和皇上谢罪。
沈肇当场就领着妹妹跪下来,请求卸掉姻亲。
言辞之间,恳切用情。婚姻,祸福之阶,若婚姻不牢,家宅频祸,沂嗣王又是国之栋梁,更是牵涉更广。不如早点断了。
江北那边请求和离的信函早十来日就到了京城,只还没被一层层地整理呈上去,沈家三人一进宫,沈氏兄妹一呈情,再将沂嗣王早前的请求和离函翻出来,立刻引起宫内和朝上的轩然大波。
男女双方都有心和离,可是御赐的婚姻,大宣一朝还从没有过和离的前例。此例一开,皇家威仪何存,而这笔婚事又是贾氏亲自主张和提议,算是证婚人,自然更是坚决反对。
本想说等沂嗣王进京,内部劝和也就罢了。皇室里头实在过不下去闹和离的夫妻,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最后都被内部打压下来了。
没想到江北那边迟迟没动静。
过了些日子,才有信使来报,沂嗣王说了,当初自己带队离京时,皇上言明从今以后,不经天子召唤,他不得,现在也不敢,不然就是违抗圣意。
信传进宫里后,宫人们盛传,正在批奏折的皇上怒掷御笔,气笑:“去他的八辈祖宗,现在就知道听朕的话了”
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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