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已为我奔波辗转了多时,可这伤的根源却是连那个专司仙医的南极长生老头儿也看不出来的,更遑论其他神仙。
于是我便也淡定了,还曾出言劝过爹爹,左右也查不出原因,又找不到凶手,再浪费时间也是徒劳,更兼听说爹爹在那段时日得罪了不少仙家卖了不少人情,像爹爹那样倨傲的神祗,要低下头来做这等事,把我这个自小没娘完全由爹爹拉扯大的孩子心疼得不行,委婉地向他表达了一下不愿再浪费时间寻其他解救之法的意思,却不想惹得他大怒,发了好大一通火,更是自此便禁了我的足。
我对于这桩事本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也不愿去逆了爹爹的一番好意。只是禁足之事着实让我着恼。我既已没有多少时日好活,难道还要被禁足在北天一日日就这样等死么,况且本君着实是有放心不下的事,于是趁着此番机会,定是要出来好好做个了结的。
我本是想要感慨一下我如今的仙法的,却没想到引出了这许多回忆,偏偏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于是心情便有些郁结。
我自受伤之后,不光是仙法大退,脑子也变得不大清楚,不知是不是与离魂有关。不过好在也并没有糊涂到神智错乱的地步,只是有些事情变得模糊了,想不大起来而已,不过我总觉得我已把所有重要的事都好好写下来了,所以那些遗忘的也可能正是不重要的记忆,丢了也便丢了吧,无甚可惜。
我在剑池门口站了许久,发了好半天的呆,等回过神来正要提步迈入时,却见一个人神色匆匆地从剑池走出来。
待我好不容易看清那人,正琢磨着该怎样上去打个招呼之时,门内又有一人急匆匆地追了出来,嗓门洪亮,隔了老远就能听见,“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站住!别以为这次又可以这么随便扔了剑就走了!!”
我不由咋舌,啧啧啧,我也不过是五百多年没有出来晃荡,怎么如今这世道竟变成这样了。想那人平时是多么一个不理俗务不与人交往高高在上的冷漠神君的形象,如今竟会被武垣老头这么一副恨不得追上来把他揍一顿的样子。
我站在边上正乐呵呵地准备看好戏,却没想到武垣老头如今年纪着实是大了步法竟退步了如此之多,连一个年轻后辈也追不上,轻而易举就被那人甩了老远。
不过一想到待会儿我还有事要请他帮忙,于是赶紧调整了站姿,捏了个诀变了帕子和水出来,在武垣老头子骂骂咧咧地往回走的时候,狗腿地将东西给他呈了过去。
武垣老头子颇满意地点了点头,待把他自己拾掇了一番,重新变成一个仙风道骨衣冠整齐的神仙摸样之后,才有空来瞄我一眼。这一瞄倒把他给惊到了,“北天那个小丫头片子?”
唔……我颇不习惯这个称呼。如今这九重天上,有资格叫我一声小丫头片子的人委实也不多了,突然听到这一个称呼,不习惯虽不习惯,我还是受用无比的,于是考虑了一下我现在作为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身份,该用符合小丫头片子的语气来唤他,于是朝着他甜甜一笑,“哎、武垣老爷爷!”
这一声似乎令老头子十分惊喜,因为我明显看见他整个人抖了一抖。
唔、我思索着,大约平时也没人三天两头地有空来这里陪一个脾气不好又整天铸剑的老头子,他大约是很寂寞吧,以后若是有空,常来陪陪他就是了。唉、本君着实是一个懂得尊老爱幼的好神仙啊。
武垣老头子咳了几声,道:“我听说你被你爹爹禁了足锁在了紫微垣,怎么这会儿倒是有空跑出来了?”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爷爷、你也知道人家正值大好韶华年龄,该是多多出来认识年轻英俊的男神君的时候,却被我那思想刻板的爹爹禁了足,啊,这平时的日子该有多么寂寞,多么孤独,多么空虚,多么……”
“你就直说,想找我帮什么忙?”
“啊、小事情小事情,就那个天君太子殿下不是快大婚了么、这贺礼……”
“……”
“唉,爷爷,我也没想着要你帮我打一个新的嘛,我已经备好了,只是需你再帮一点小忙……”
“……”
“唔、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借你的洗炼池用一下,洗个剑……唉等等爷爷,你作甚打我的头?!”
武垣老头子在狠狠赏了我一个板栗以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痛心疾首地对我道,“你也知道人家那是大婚!娶的还是那四海八荒独一无二顶顶美的凤族丹芷公主,这天大的喜事你去送一把剑做什么,若说是饰品玩物也就算了,偏偏还是把煞气大发的凶剑!”
我捂着脑袋委屈地对他道,“这也算不得是凶剑……”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老头子在这里待了十几万年了,难道还会睁着眼说胡话么!”
“你明明就是嘛!”
“老头子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人家好好的大婚你去折腾这东西干什么,老实去挑个夜明珠珊瑚琉璃什么的往那一搁也就是了。”
“我这是有诚意!”
“得了得了。”武垣老头子冲我摆了摆手,终于难得地严肃起来,“老头子早感觉到你这剑匣子里煞气冲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可是要拿自己的血来洗剑?”
我低了头装乖,不说话。
“可是昆吾?”
我叹了口气,知道今次是掩饰不过去了,只好低头认了,“嗯。”
老头子不再理我,直接甩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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