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澍哥哥,你把追影给了她,这儿离太原府还有七八百里地,我们怎么来得及赶去找鬼医问……”明角急道。
“等一等,你们要去找鬼医?”那姑娘借到了马儿来不及称一声谢便扬鞭欲行,但听明角提到了“鬼医”,陡然回过头来问道。
“不错。”
“你月余前与人搏击,小腹受了外伤还中了淬在对方兵器上的毒,什么毒呢,”那姑娘细细望着孟澍自语道,“嗯,不是柔肠化骨香便是十香软筋散,但而今外伤早已痊愈毒也已尽数拔去。”她又看向明角,“而你虽不习外门功夫却也有不浅的轻功根基,身子骨算不上强健但近三年除却风寒外也无甚急症。你们没病没痛的,找肖伯伯作甚?”
明角大惊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众人皆知,医者治病凭的是“望、闻、问、切”,纵是个中好手也得切过脉、问过病症后才可通晓患者体征,但这年纪轻轻的女娃却一眼便看出两人近日是否有疾,怨不得明角惊异。
孟澍却并不吃惊,笑着向明角解释道,“阿角,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姓的是宛郁。”
别的皆可做假,那一身练了十余年的烈山龙首功不会有错,郁园弟子中唯宛郁氏宗族可自小修炼烈山龙首功,修习此功会致使皮肤愈加透明血脉清晰可见,故宛郁氏以“碧血玉肌”著称。
相传宛郁家族乃神农之后,百年来一直居于其先祖于巫峡mí_hún渊中隐秘之处建造的郁园之中。宛郁氏以医术见长,这一代的郁园园主宛郁瑾更是与鬼医肖淼并称,两人妙手回春之术独步天下,不论朝内御医还是草莽大夫,提起这两人时,无一不自认医术低微,辨症昏庸。
只是,能有幸得他们医治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这两人有着同样的冷硬心肠。虽说医者理应悬壶济世、行医天下,但他俩却都觉得世上无用之人颇多,尤以江湖客为代表——今天你杀我两个,明日我还你一双,自己尚且轻贱人命,救来简直是浪费药石,故是常常“见死不救”。
“好眼力,”绿衣姑娘赞道,“母亲说不得向不相干的人泄露身份,但你是自然猜出来的,我一点法子也没有,回去母亲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她爽朗一笑,朝孟澍和明角两人抱拳道,“我叫宛郁疏影,在此谢过孟少侠的马儿了,疏影并非不识大体,只是肖伯伯处来了个棘手的病人,催的紧,便一时着了急。”
“无妨,无妨,明角这厢有礼了。”明角抢先答道,“我还巴不得多认识个会治病的漂亮姐姐呢。”
“小鬼头,”宛郁疏影吐了吐舌头道,“不说我霸道了?”
“那是自然,日后若是不幸断胳膊断腿了,还得指望着姐姐救我一命呢!”明角早已不恼了,笑盈盈地乖觉道。
“真是狡猾的小鬼。”宛郁疏影笑着骂道。
“宛郁姑娘也是往太原府鬼医处去?”孟澍见明角没个正形,便挑过话头来说道。
“不,肖伯伯就在距银州不足三百里的地斤泽沙堡中,两位与我同去便是了。”
“即是人命攸关,那边走边说罢。”孟澍说话间已吩咐医馆中的马夫套好了马车,“这般我们便能与宛郁姑娘同行了。”言罢,对宛郁疏影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什么样的病人居然难倒了鬼医,还得再请姐姐去瞧病?”明角跃上马车,好奇道。
宛郁疏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忧心道,“其实倒不是病症棘手——那人是我旧友,前几日遭人暗算受了重伤,他的属下们就请了鬼医来医病,谁知他疑心病重得紧,不肯让肖伯伯瞧病,非要让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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