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中突然钻出一个女孩,小曼竟然也藏在附近。她打手势,问:“你们怎么了?”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总之,我觉得最近这些天,朋友都怪怪的。
“是小姐吩咐,让我跟着你们。以防万一。别怪我。”小曼比划说。
“为什么?她信不过我们?”
小曼也摇头,耸肩。
周喜儿突然来找我,“那个女孩子,她有没有,跟你提什么?”
我摇头,“我们纯粹只是去闲逛而已。”
周喜儿点头,取出一张照片,“东叔的事,我很遗憾。”
我拿过照片一看,这恰是东叔的密函中的照片的另一份,有些吃惊,“你们。你们?”
“没错,我们就是东叔要找的救兵。你和陈强跟全半山厮杀时,我们也在场。但没有救他。照片上的人,就是这画像上的华兄。”
她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照片,回想当晚的事,以及木屋内的老照片,忽然明白了。
自从看到了阁楼上书房内的华伯的画像,还有抽屉里他和东叔的合影,我心里就充满疑惑。如今,知道真相后,内心连日来分不畅快。我知道周喜儿的为人,倒是对他们袖手旁观不觉奇怪了。不过,洪可馨明明在场,听到何媤琪和周喜儿的谈话,却不为东叔说话,让我很气愤,“明明认识东叔。就是不愿意帮忙,还要假意帮忙。”
我来到小楼的二层。负责监视的“保镖”拦住我。我推开他们,走进办公室去。
洪可馨坐在桌子旁,在抄写东西。
我们都不说话。沉默让空气凝固着。
我本想跟她道谢——谢谢她救助我的朋友;但是,得知东叔的事,内心的怒火再无法抑制,来到桌子前,质问说:“你们为什么不出手?看着我的兄弟阿滔还有东叔死去。当天我送秘函时,你已经知道这回事了,对不对?”
“那是你的兄弟,关我们什么事?要不是你,我们的计划,也不会被全盘打乱。”她抬起头。
“可是,东叔与你们是有瓜葛的。否则他不会拿着照片让我来搬救兵。”
“那又怎样?我们这儿的每个人,都会为帮会的利益牺牲自己。别说他,他们,我也必须一样。何况我们根本无力和对手对抗,如果贸然出手,只会提前让一场大厮杀到来。”
我只觉得这儿的人不可理喻,只想赶紧走,离开这个封闭的地方。可是,刚要转身离开。洪可馨拦住我,惋惜地说:“东叔的死,我很抱歉。可我们不可能以牺牲帮会的利益为前提去帮一个外围人士。”她依然是那样冷漠。冷漠得,让人似乎在冬天喝下冰凉的雪水。似乎温暖的太阳,也无法消释她的冰冷。
我有些窝火,“外围人士?拿钱办事的,出事与你们无关?那么,我当天去鸳鸯谷帮忙,我也是外围人士了?”
洪可馨说:“你冷静一下!”
“我,我能冷静么?你们见死不救!诸多借口。”我很生气,“哼,用不着你费心帮忙。以后,你不要管我,我也不想再和你们这些无情的人有瓜葛。”
她淡淡的问:“你要去哪儿?你要是有事,我没法向你的兄弟交待。”
“你们有你们的事,我有我的事。离开这儿,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还有这封秘函,是东叔留下的,我算是送到了。”
我从衣兜,掏出东叔的信,“事情您比我清楚。但是,他嘱托的事我依然要办到。给你。”
我把密函抛在桌上。
洪可馨伸出白皙如水玉石的手,冰冷的接了过去,把信放入抽屉。
“信送到,又有什么用?其实,你们早就知道这些事,却一直选择袖手旁观。难道不是么?”我长长叹气,走到窗旁,看着远山,“可惜,那个姓白的女子一直没有音讯。——如果你得知她的下落,请帮我转告她。我受人之托,有重要的讯息带给她。”
洪可馨说:“你别激动,听我说。不但你,我,我们,都没得选择。其实,我也想选择,但没路可选。”
我转过身,走出小楼。“真不知道,恩师为什么让我来投靠红叶堂。”
我没有回头,继续前行,走向长廊尽头。
她走到窗旁,眼神流露伤感,遗憾。
小曼站在门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几个保镖“护送”回小院。
第二天,我来到小楼。
我踱步到书房外。
等候的时间中,我仔细看那幅巨幅人像,想想盘梅的话,“万一这儿的人真要利用我,我推托得掉,逃得掉么?他们会不会立刻囚禁我?”
踌躇片刻,站在书房外,敲敲门,向洪可馨告辞。
“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救了阿美,云英。还有……我答应了阿英,要和她结婚,照顾她下半辈子。所以,我准备下山了。没什么事,我也不会再打搅。——我决定去千峰寨山下做点小买卖度日,从此远离江湖恩怨。”
我犹豫片刻,“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这么激动。”
书房内的挂钟已经敲打报时了。这当啷当啷的的响声,似乎一声声敲打在她的心头。
洪可馨坐在书房内的案桌旁的古董太师椅上,一直没说话,等报时结束,才缓缓站起来,转头,看着墙上的画出神。她的神色中似有怒气,似有失落,听到我咳嗽,才回过神来,“是么?那,那我要祝贺你了。”
何媤琪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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