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片刻,踌躇一会,还是采摘了一些花,做成花束送给洪可馨。
我做了一个花篮子,送给小曼。再把其余的花插入了一个花瓶,犹豫片刻,——这些插花方法,都是苗云英教我的,我也不知道好或不好。不过,我认为这是道歉的好办法。
我并不知道怎么去找她,只能在小院等待。
小曼来了,看到我送给她的小花篮,十分高兴。缠着我,要我教自己插花。突然看到地上的另一只花篮,心中立刻明了。一只手比划着,让我等着。然后去山路等候。
到了傍晚,大概是训练结束时,小曼悄悄回来了。洪可馨去后山训练返回,偶尔经过,小曼让那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引开监视她的人,急忙推我,让我把花送给她。
她看着花,一愣,既不接,也不拒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茫然不知所以然。
我却有些泄气。“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她身在庄园,除了身边的保镖,侍从,几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且帮会十分保守,不似其它组织开明开放,对于男女之防极严。又因为她身份特别,这种防备就更严格了几倍。所以,她突然遇到我,收到我的礼物,自然有些手足无措。
小曼把我送的花,戴到洪可馨的头上。
“这样就好看了。你老是板着脸,不像个喜乐的少女。倒像我的刻板师母。”
洪可馨浑身不自在,急忙把它取下。
“大小姐,您戴上它,变得很好看呢。”小曼笑着比划。
“我很丑么?”她冰冷的问,然后伸手去擦擦脸颊的花粉。
她是一个天真,确切的说,是纯真的人。一个喜爱绘画的女孩生活在这样一个人人都板着脸的地方,实在是十分不合适,但命运就是这样作弄人,不但让她住在这儿,也让她习惯了面无表情。
“当然不丑。可是,要是总不笑。就是美丽,也无人知道。”
我把插满花的花瓶塞给她。
她捧着,倒是没有推回去,而是端详了起来。突然发现了小曼也有一个,立刻把花篮丢弃了。
“那天,谢谢你。”我说。
“谢我。你错了,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不希望周姐姐弄脏了伯伯的宅院。”
她看着花,神色有些哀伤:“可惜,你很快就要被当成工具。就如这花儿。可惜,可惜。”
我不知道她嘀咕什么,取出那把木屋中的提琴。“小曼告诉我,这是你的。可惜这儿没有琴弦。它似乎是被人故意摔坏的。我技术不好,而且缺乏合适木料,只能修复到这个程度了。过几天就是你十九岁生日了,祝你生日快乐。”我曾在铁先生处拜过师傅,学过制琴,知道怎么修补提琴。
洪可馨拿着提琴,神色有些哀伤,伸手轻轻抚摸。
“你要笑一笑,才好看,不然,以后也变得像周喜儿一样。”我劝她。
她脸色依然冰冷如霜,把花瓶放在一旁的石礅上。“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伯伯,从小就是这样要求我的。还有东义叔叔也是这样训诫我的。这样,才能让对方猜不到自己的心理。因为我是,是……”她把话吞了回去。
我说:“是个不合格的见习杀手,对吧。如果我有什么言语冒犯,对不起。——我倒是更希望你是个画家,音乐家。”然后转身离开。
洪可馨拿着提琴,默默出神。
接下来的几天,后山的树林在冷风中萧瑟发抖。
枪声,呼喊声依次传来。
我隔窗观望。
不久,洪可馨来了,她的脚受了伤,但依然绑了沙袋,艰难的走下山来。
周喜儿把洪可馨残忍的“训练”着;说“训练”,实则是惩罚;说是惩罚,更像是折磨。而且,每次离开后山返回庄园,都故意经过花圃和院子旁的小路,给我看她的受苦状。
周喜儿是受华伯委托的“女子特训教练”,因职务之便,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以训练为借口折磨她。
洪可馨在这种折磨中只能就范。旁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有时候,甚至连监视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转头。
洪可馨举起武器,必须躲避猎犬的追击,才能继续前进。可是手臂受伤,外加不忍心,所以无法下手。
她也无力逃开,被猎犬撕咬着衣袖。
周喜儿的手下突然举起枪,打死了猎犬。
我不忍再看,拉上了帘子。可是,又不忍心留之不顾。
我踌躇片刻,终于离开了屋子。
我忍不住,走过去,抓住周喜儿的随从的手臂,“住手。”
洪可馨咬牙说:“不,不要多管闲事。快走开。”
我看她眼神企求,只好放手。
一个随从说:“你刺探我们的秘密训练,想找死么?”
小曼捏把汗。
周喜儿说:“一切都是华伯吩咐的。他吩咐我要好好培养她。这是我们堂口的事,你若是想参观见习,可以。本来堂口训练,是禁止外人观摩的。不过,这种体能训练除外。但你若是要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她见我不受拉拢,因为洪可馨,又不好赶我走,现在便故意为难洪可馨。
我说:“那好,我住久了,浑身酸痛,正好跟着动动筋骨。顺便见识一下雪山门的体能训练方法。”
“你要体验,我不反对。可是,依据我们的规则,若是你们之中有一人掉队,两人都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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