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近七年过去,陈立秋已年界而立。
三年前,侄子陈小辉在村中的暮阳河里玩水夭亡,大嫂邱冬翠听人说他儿子小岩生来便克亲人,妯娌两人大吵了一通,尽管大嫂被哥哥陈立春打了一巴掌,但两家人终究闹得不快,陈立秋两口子便想方设法的在打虎沟口重新盖了房子,搬离了赵家大院。
新房是巴山深处典型的土墙村宅,正房三间瓦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一侧是厨房,另一侧是猪圈,堂屋门口旁有一个两平方大小的鸡圈,正房外是一个晒场。
七月的阳光下,夫妇俩和独生儿子陈小岩正在晒场上忙活。
陈小岩坐在屋檐下的背阳处,面前一个小木桌,桌上摆着三五本破旧的书籍,书籍中有用铅笔画出的曲线,一旁的陈立秋正指着画出曲线的部分在讲述:
“孟子云:‘信——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孔子曰:‘信——诚者,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荀子言:‘信——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以上这些,都是先贤的著述精华,无不说明诚信乃为人之本!老子道:‘轻诺必寡信’,因此,诺不轻许,便是做人的基本信条之一!中午就把我今天划线的部分抄十遍!”
陈小岩本在似懂非懂的点头,闻及父亲的话,皱了皱眉,眨巴了一下眼睛,那眼睛大大的,尤其灵动,显然有些不愿,但看了看父亲,无奈的应承着开始抄写——
晒场上的陈母正在晒席上晾晒干豆角,许久,陈母晒完豆角,又在田埂上打了满满一背篓猪草,回到晒场上的陈母额头有了汗水,小孩子急急跑进堂屋中拿了条毛巾出来,给母亲擦汗——
陈母满是宠溺的笑道:
“儿子!你好好念书,就是对爸妈最好的报答了!妈不累!”
“嗯!”陈小岩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一眨,把作业本递给妇人道:
“妈,我已经抄了十遍了,我想去找姐姐玩会儿,行不?”。
“好!去吧,早点回来!”陈母检查完作业本,摸了摸陈小岩的头温柔道。
陈小岩连蹦带跳的跑向了不远处的赵家院子。
院子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正在刨土豆皮,巴山中的居民们,夏季便会准备过冬的干菜,不管是晾晒的干豆角,还是干土豆片,都是必备之物。女孩儿的身旁一个大木桶,桶里已装满了刨好皮的土豆。少顷,女孩儿站起身,使劲提着木桶,一步一步趱向一旁的厨房,可木桶太重,她最终只走了三步、便只得放下木桶歇一歇——
“姐!我帮你!”蹦跳着跑来的陈小岩,忙上前把住木桶的一畔。女孩儿闻声展颜一笑,脆生生的道:“好!”
尽管年纪尚小,女孩儿的面容已能看出眉目如画,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那笑容有些动人心魄。女孩儿是陈立春九年前在镇上的吊桥边捡回来的,名字叫陈小玉。陈老在世时,给自家孩子起名颇有些让村民们不解,几个后辈的名字都很简单。
姐弟两人废了好一番功夫,把木桶交给了正在忙碌中的邱冬翠,而后两人行至院中,陈小岩拉着姐姐的衣袖道:“姐!天这么热,咱们去游泳吧!”
“不行!爸说了,不让我们下河游泳,你忘了哥哥的事?”女孩儿板着脸道。
“姐,我们到浅一点的水潭里就行了!”
“姐,你水性那么好,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姐……”
陈小玉最终不忍弟弟可怜巴巴的央求,咬咬牙带着弟弟下了河。
陈小玉一个没留心——顽皮的陈小岩游到了河中央,水流尽管平缓,他却需用尽全力方能对付住流水的冲劲,少时,他在河中央腿抽筋了——发现情况的陈小玉慌忙游至河中,由于年少力气小,她只得潜水下去,用脖子架起陈小岩的腿往河边游去,可游泳的水潭有些宽,划呀划呀一直游不到边……
水下的陈小玉脸已经憋得通红,仍旧没有出水面换气,就在她发蒙、四肢开始脱力的瞬间,一道水浪把两人送到了紧邻的浅滩,缓过来的陈小岩把姐姐拉至岸边,陈小玉已不省人事……
从田里路经的陈立春赶到,把女儿救醒后,用竹枝把女儿猛抽了一顿……
陈小玉挨打时,没有哭闹,似乎她早已想到了这个结局,挨完打后,陈小玉对着弟弟道:
“弟弟,是姐不对,不该心软答应你的要求!”
陈小岩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小大人般的道:
“姐!从今后我绝不负你!”
……
在阳山村,陈家是外来户,有学识有医术的陈老在世时还好,陈老去世后,村里人相对还有些排斥他们,当然也更可能是祖辈都在阳山村的原住民,转来转去的姻亲便不是他们这个外来户能比的。
平日里,多是他们姐弟俩一起玩儿:一起上山采蘑菇,一起下河捉螃蟹,两个家里有简单的农活儿,姐弟两总是要凑着一块干……
……
转眼又是六年,陈母在房屋靠路的一面开了个小卖部的窗口。
陈小岩上午放学回家吃完饭,见母亲疲累,他跑到厨房准备洗碗,母亲拦着道:
“你爸说的‘君子远庖厨’、几个碗妈来洗就行了!”
“我来洗吧!”陈立秋走进厨房笑道:“以后争取比你爸有出息!”
父亲在厨房里忙活,陈小岩随着母亲到了小卖部的房间中,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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