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用殿乃是墨家正殿,简单朴素,不饰纹彩。居于墨明池畔,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节用二字,取自墨子所提十大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非乐”、“非命”、“天志”、“明鬼”、“节用”,“节葬”之中,有节省费用,减少浪费之意。
而墨家正殿,作为巨子待客议事之处,取节用二字,颇有警示意味。
节用殿之前,墨明台上,一众弟子窃窃私语,虽显纷乱,却是乱中有序。而在殿前,便是巨子大人协同众位方首及相里氏几人,静立等候。
牧云终究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太过拖延,于是同相里循施施然来了墨明台这边。
见一众年轻弟子颇为无精打采,牧云也只能心中抱歉。好在年长弟子似乎颇有耐心,并无太多不耐烦模样。
见牧云二人前来,众人也便打起精神来。
昨日虽然热闹,却热闹得让人胆战心惊。今日却是不同。虽然在大多数年轻弟子心目之中,辩学一事颇为无聊。但在一些老弟子眼中,今日辩学之重要,却不亚于更换巨子。
墨家当年与儒家并称两大显学,绝非浪得虚名。当年儒家宣扬诗书礼乐,仁义道德,又有弟子广播天下,可谓是极为兴盛。而墨家重视劳动,接近底层,又加上纪律严明,吃苦耐劳,竟是迎头赶上,最终与儒家并立。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不能不归功于底层民众。
底层民众如工匠、农夫,行商等等,他们便是墨家的基石。
工匠之中,尤其是木匠,他们追求的,便是做出更好的用具。而更好的用具,需要更新的技术。这也便含了诸多形学,即几何学的知识。因为形学,对于工匠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同样,农夫由于计算田亩,预测收成,便对算学有所需求。
至于其他各类,虽是没有农夫木匠那么迫切,却也是对算学、形学及以光学等有一定的需要。
而西门的相里氏,正好长于墨经之上的算形诸学。
于是,这次辩学,所受关注便不同以往。
牧云同相里循走过去见过了巨子大人,接着便走到众人前方,隔着一个几案,面对面双双坐下。还未及有人开口,众人便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牧云心中抱怨着正坐的艰难以及没有椅子的痛苦,同时听着巨子大人讲了一通话,又听相里氏一个老者上来说了半天,接下来又听杨清师伯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得以歇口气。
巨子大人所讲,大致也是简要说一下辩学的前因后果。相里氏所说,也是一些相里氏的历史境况以及相里循有多厉害。
至于最后杨清所说,便是一些辩学规则。总之便是相里循是客,题目由他自拟,牧云是主,答案自由发挥。至于胜负评判,便是巨子大人和相里氏几人商讨。
看着他们说完走人,坐到一边,牧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要是他们胜负评判的意见无法统一,会不会吵起来,要是他们再打起来,这次西门完全纳入墨家的计划会不会就此流产?
“牧兄,你似乎又走神了。”对面的相里循看着牧云,有些责怪地说道。
牧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笑笑抱歉,将此事就此揭过。
相里循见牧云收回思绪,便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今天的他又换了一身素色锦袍,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看得不远处同样喜好白衣的谢女侠羡慕不已。
相里循站起来,朝众人一礼,又朝牧云一礼,这才开口:“牧兄得罪了,小弟困惑多时,便只好先行询问牧兄了。”
众人见相里循一袭白衣似雪,又如此温文尔雅,心中好感大增。尤其是一些女弟子,显得格外激动。
“我曾看墨经,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一个物体我若是不推它,它便会停下来,那么物体的运动,是不是因为我推动的力?或者说,力是物体运动的原因?”
牧云心中一笑,这便是考较我墨经知识了,若是我连这个答错,后面的辩学也就不用辩了。
前任是背过墨子的,于是牧云想了想便引经据典说道:“墨经有云,力,刑之所以奋也。也就是说,力是使物体窜进的原因。所以力不是物体运动的原因,而是物体改变运动的原因。”由于怕大家不懂加速度这个词,牧云便将其换成了窜进。
谢雨疏在台下看看牧云,又看看相里循,感觉他们说的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也便有些无聊。
突然,她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议论。
“相里公子说得才对嘛,牧云怎么能反驳他,他一定说错了。”
“可是牧公子他引用是墨子里边的话啊。”
“总之相里公子那么儒相里公子坏话!”
谢雨疏本欲反驳,但想想自己都不懂牧云相里循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也便作罢。
相里循听了牧云所说,继续问道:“那么按你所说,不对物体用力,它便不改变运动,也就是说动的一直动,不动的一直不动,但是实际上,所有动的物体为何最后都停下来了呢?”
牧云笑笑,“我不动它,并不代表它不受力。因为它受了另外的力,所以它才会停下来。”顿了顿,他继续说:“一个物体,你推动它,然后放手,它不会马上停止,而是走一段才停下来。这正说明,没有力,物体也是可以运动的。”
周黎在侧方坐着,听了牧云所说,不自觉点点头。
“这牧云于力学一途,理解颇深啊。周贤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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