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城南的商贾权贵才开始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八街口的十丈红尘滚滚,印着远处的灯红酒绿,宋国的京城一片繁荣。
东风台几日前便开始准备了,秦老板的五桌宴席。也许这五桌宴席在明月酒楼和香山坊算不了什么,但在东风台就不得了了。人们难免会因为这里这里漂亮姑娘的脸蛋儿和身材而忽视东风台是梁宋楚极为奢侈和包含三国口味的酒楼这个事实。
沈无华在宋国生意做的极大,能与他相媲美的便是那秦老板了。毕竟可以承包下东风台一日的便只有这个秦老板,秦颜朝了。
庄晓还是被分配到厨房间忙碌,边上的锅子里炖着三套鸭,鸡鸭鸽整料去骨,鸭套鸡,鸡套鸽,还有一排砂锅里闷着鱼翅,高汤已炖了两9日将鸡鸭炖化再加入闷至一日,驼峰正在改刀选用的驼峰均是雄峰甲峰,鲜红柔嫩,八个个厨子分配有序,翻锅切菜的声音极响,许多跟庄晓一样的小姑娘都忙前忙后的,她们都是东风台不出名的歌姬舞姬此刻却心甘情愿的的做着这活。
秦颜朝在宴席开始前的一个时辰到了,蓝袍玉带,风度翩翩,他的随从抬着似乎极重的箱子去里面了,他跟每一位对视的人点头致意。
阿炼指挥有当气势逼人,见秦颜朝来了颔首便说一切就绪。台上挂着朦胧烟纱,后面影影绰绰不甚清楚。
“今天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一个面容姣好的妓子一边擦拭这盘子,对旁边的女子说,面露向往。
“我觉得现在生活的挺好的。阿炼姑姑也不为难我们去做不想做的事,东风台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她旁边的碧衫女子一脸淡然。
“真的好吗?永远被红豆,雪六娘压着。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阿炼姑姑不是要走了吗?到时候谁来…”
碧衫女子手中的活顿了顿,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忧虑:“是啊……”
庄晓在她们后面听到这话不由得一僵,想到初来那日沈无华铮铮说阿炼,她是来接替你的。心中心虚之意越来越多,那是还不甚明白,现在一切十分明目了。
她擦盘子飞快,头低的厉害,直到那两个女子转移了话题还没抬起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宴会要开始,虽是仅仅四桌但极为正式,阿炼最得力的小厮赵幅在门口收请帖。
庄晓刚端了两盘她叫不出名字的凉菜准备上桌,便看见正与秦颜朝寒暄的沈无华,宽袖黑衣长发束起,眉眼高华,此时笑的fēng_liú恣意,倜傥之态溢于言表。边上的姑娘们双双红了脸,竟害羞的推搡起来。
碗具酒杯箸都是玉制的,桌子是黄花梨木的,上面铺着花纹简单材质特殊的珍贵桌垫,十二道凉菜整齐的摆放着,大厅里燃着淡淡熏香。烟纱后的女子素手轻拂,划过琵琶四弦,仿佛珠落玉盘,清脆婉转。又有琴声传出,古朴大方。
差不多厅内人来齐了,秦颜朝要求上菜,同时搬出了自己从西域寻回的珍贵美酒为众宾客倒上。期间歌舞升平,雪六娘表现得娇俏可爱,频频出现刷脸,今日红豆不在她出尽了风头。
“诸位,我秦某今年而立,本最是该拼搏的年纪,可因家事,我不得不告别宋国。我要去西域了。”
现场一片哗然,有甚者痛哭流涕的端起杯酒。
“三年前我在闵戎边境淘的那幅画我是带不走了,我知道在场有人士…”
场面更加激昂,有人高呼“我要”。
秦颜朝诡秘一笑,“价高者得。”
“五十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
“松下图是我的,一百五十两!”
这是场精心策划的拍卖会,拍卖品仅有一件但其价值不可估量,秦颜朝真是狡诈,在即将离去之际丢开了这烫手山芋还获得好价格。沈无华一头仰尽杯中的美酒,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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