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拉拢过锦衣卫,不料关牧与锦衣卫都不甘于人下,为他驱使,便一直与他若即若离,两不相犯,但自从太子之事出来之后,两边便撕破了脸皮,彻底对立了起来。因而,此事是锦衣卫所做,倒也未出他所料。
但他到底也送了十来个少女入宫,他便想着这许多人,总有一个能怀上子嗣,孰料,一直到了年根下,也未有人生孕。
反倒是圣上荒唐了数日,身子竟渐不能支撑,在床帏之间越发不得力了。皇贵妃无奈之下,一狠心,叫人暗中用了药助兴。
圣上用了药,却觉行事之时又与平日大不不同,竟有说不出的美妙之处,便越发离不了了。但他身子毕竟虚弱,渐渐用药也不大济事了,反倒病了几场。
圣上在宫闱中荒唐,前朝如何不知,便又百般劝谏,却惹得圣上大怒,发作了几个带头之人,见仍不能平抑朝臣非议,便索性罢了朝,一应朝务皆交内阁与司礼监决断,自己闭宫不出。
长极不由忧心忡忡,但他毕竟年幼,此事并不能启于他齿,只每日眉头紧锁,暗暗祝祷。群臣瞧见,便不由赞他孝心赤诚,方正可嘉。
然翻了年,这般送进宫中的女子仍不能有孕。严贵妃越发焦躁难安,屡召严宙进宫议事,各种法子用尽,却耐不住圣上体弱,精气不旺,到底无可奈何。
严贵妃不由逼迫严宙道:“你家的五娘也快及笄了,选个日子便送进宫来罢。”
严宙不免拒道:“五娘到底年幼,身量未成,这么些正当年的女子都不能有孕,何况她乎?况咱们之前选的这些人家,哪个不比我家男丁旺盛、枝繁叶茂?到底是陛下……”
严贵妃不耐烦地摆手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咱们要前功尽弃么?你可别忘了,咱们这一番作为,太子看在眼里,早恨在心里,他如何不知我们意图所在?你当真打算枉做小人么?”又道,“况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做个风风光光的老国丈?倘若往后在太和殿坐着的是你的外孙,这权势荣华还不手到擒来?”
严宙不知如何应对,欲言又止,到底垂了头不语。
严贵妃也不再步步紧逼,转了话头道:“圣上好歹养回了些元气,却与我抱怨,之前的药不管用了。我叫你去寻更好的方子来,如今可寻得了么?”
严宙便道:“臣在冀州寻到一个有能为的真人,善做妙方,臣已派了人去请。”
严贵妃便点头道:“如此甚好,找着了,便尽快送进宫里。”转头又道,“五娘的事,你回去再想一想罢。咱们已是骑虎难下,圣上身子日渐衰微,倘若有个万一,便直接称了那小杂种的意,却没咱们的立足之地,说不得要死无葬身之地呢。”
严宙闻言,眉间不由漫上一层忧虑与凝重。严贵妃将他将自己的话听到了耳中,便不再多言,叫他告了退离宫了。
严宙回到家中,想到严贵妃所说之事,不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自知女儿年幼,更不能轻易得孕,但想到如今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境地,又叫严贵妃勾起对权势荣华的贪意,心中竟是越发动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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