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三九年,秦皇东巡已过临兴城,而秦国的西部边境,却硝烟弥漫,战火四起。
凤溪军接二连三的败于封国东境守军。凤凰军更是在先前一战中,中封军圈套,受困于迦罗山中十余日,遭遇两连败,最后在凤溪军的南路军主力出让了雁南关与古、同二城,后退八百里,以迦南山为天然屏障驻守,以此吸引封军注意后,方才与北路援军汇合脱困。而封国东境守军则直入雁南关,接收古、同二城,驻扎在迦南山以西。凤溪军伤三万,卒六千,伤亡之惨烈,震动了整个凤溪,更让秦国意识到了危机。凤溪王震怒气结,突发痼疾,凤溪王世子燕辰容临危受命,接凤溪兵权,执凤凰军帅印,统凤溪北路、中路、南路三路大军共七十万,暂停进攻,重新部署,以图收回失地,重振威名。
这意味着凤溪军的不败神话已成历史,这意味着大秦的边疆将要重新划定,这意味着古、同二城的铜矿与银矿已重归封国,这意味着凤溪王政权将面临巨大的危机。
五百多年,自秦建国以来,封国第一次有了与秦国一争长短的军力。
封国晋王,年十四,不及弱冠,任封军统帅,一战成名。
秦慕瑀为监国皇子,坐于朝堂正中,心乱如麻。
朝堂之上,左相曲正流力主下旨,催促凤溪世子尽快出兵,夺回失地,并派监军至凤溪境内,以安军心;而右相江秀逸则奏请派使者与封国议和,重新商讨边境线的划定问题。两边各有官员与将领支持,一时间,争吵声鼎沸,朝堂乱为一团。
大司马随秦皇东巡未归,临走前千叮万嘱秦慕瑀,莫随意施政颁令,凡事能拖则拖,能推给左右两相的,尽量让左右两相决定对策,以安秦皇之心。因而,自秦慕瑀为监国皇子以来,克己奉公,万事虚心求教,从不自行决断,一切以左右两相为尊。
然而,当左右两相意见相左,不容调和的时候,秦慕瑀感到了坐在这个正中位子上的无形压力。左相为皇后外族,而右相独子与贤妃之女璇星公主秦鸢自小指腹为婚,贤妃与林妃姐妹相称,暂且算是七弟秦慕琊一派,这两派之间的相互博弈,反倒把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秦皇东巡带走了李妃,带走了李庆,却把秦慕瑀推向高位,也是深有用意。
秦慕瑀开府后,势力渐强,且从师文靖儒,论才华论能力,在众皇子中位列佼佼,与皇后之子,早其一年开府,性格懦弱且资质不高的大皇子秦慕玮的差距越拉越大,其余皇子年岁相近,均刚刚开府不久,形成的势力也欠火候。因而,秦慕瑀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挫折,万事顺风顺水,前路一片平坦。
秦国的历代帝王都经历了残酷的太子之争的选择,性情刚毅,精明勤政,保秦国万世繁盛,国强兵壮。这也是秦国五百多年来一直国富民安,靡坚不摧的原因之一。相反,一片坦途,毫无竞争的成功之路,则往往会让一个人心生懒惰,贪图安逸,不思进取。这样的秦国皇帝,对不起秦国百姓,更担不起秦国大业。
因而,秦之阳借东行之名,孤立了秦慕瑀,带走了他明面上的势力,想要他多经历些困难,锻炼一下他的心性。
大司马李庆虽然为秦之阳幕僚多年,却多司皇子府军务,对于秦之阳的心思,不如以智谋著称的曲正流看得明白。曲正流是大皇子秦慕玮的外公,却对自己这个资质甚差的外孙凉透了心,在未来东宫之主的选择上,场面上还是偏向秦慕玮,实际早就另有他谋。而右相江秀逸,则为人正直,万事不偏不倚,对待诸位皇子也一视同仁,对因秦皇指婚而把自己归于某一势力范围的各种猜测,置若罔闻。因而,李庆担忧秦之阳是因为多疑而孤立秦慕瑀的想法,反而限制了秦慕瑀的作为,百官在秦皇东巡的时日里,只看到了一个万事唯唯诺诺,是否均可,依仗外臣的监国皇子,对之前关于二皇子智勇双全,才华横溢的传闻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显然,秦慕瑀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现如今,左右两相持完全相反的意见,吵得不可开交,秦慕瑀心力交瘁,早已无心再听下去,恨不得午时早些来到,期待礼官宣布今日散朝。
而相比于如坐针毡的秦慕瑀,秦慕璃今日则睡过了巳时,换了一身平民的轻便装扮,宣了林家世子的游船,朝江对岸的新月小筑驶去。
“云庭,幽州人氏,生辰不详。有一兄长名云祈,略通医术,称转世神医。幽州时疫,故迁于秦安。”
秦慕璃手握着冲凌递上的奏报,侧身坐在丝绸大床上,静静地思索着。
林深把游船布置得极其华丽,整只船分三层,顶层为景观厅,二层一主仓与六客舱,底层是贮酒室与贮藏室。内设以舒服为主。二层每仓皆铺着鹿皮绒地毯,设有一张大床,却无桌无椅。每张床都五米正方,上面垫了三四层软绵垫子,再以重火城有名的火云绸精心包裹,冬暖夏凉,舒适柔软。对此,秦慕璃总是感叹其劳民伤财,纨绔败家。
林深懒散,喜好享乐,在整个秦安城,是出了名的。
林深今日被文家世子拉去了东湖品茶,秦慕璃闲来无事,便想起了前日送自己猪脸面具,还邀自己去城南戏楼一聚的小乞丐。冲凌早就依照吩咐,暗查了小乞丐的身世与身份,把准备好的奏报呈给秦慕璃。
秦慕璃自语道:“如此费心费力,故意接近,又不表明目的,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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