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山大奇:“陆?哪个陆将军?他是要攻城么?”
侍卫忙报道:“陆瑾将军,就是……前日里请兵外调,不知何故忽然折回,称是要为广阖渊屈死报仇血恨,带了三千人马……”
萧凤山皱眉一甩衣袖:“三千人马?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邵永何在?”
旁边幕僚马上接到:“一个时辰前邵将军称军中有事务,当时将军您不再,未能通禀,这会儿应该还在军中……”
萧凤山微微皱眉,吩咐道:“传我令召邵永回来……清流、仇屿,随我整军……”
“报……”外面复跑进来一个侍卫:“禀将军,宫里派人传旨,要将军尽快亲临守城……”
萧凤山早有不必亲自接旨的特权,只是皱眉道:“知道了,啰嗦……你们几个随我来……”
城上此刻已打的不可开交,陆瑾势力单薄,也知不可围城,此刻正是要速战速决,只对准一个偏城门猛攻,三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倒不少了,赤城北有天险,城墙又高,易守难攻,但太平已久,这一仗便欠在没有防备,陆瑾这三千人实在是广阖家最后的精锐,远远打出广阖姓氏的主旗,声势倒是不小。更重要的是广阖家在军中一向颇有威望,此番断然不能寄望于新收下的广阖旧部,只有拿出萧氏的老底,萧凤山心中才能踏实,只是……
一个时辰后,萧凤山不禁大怒道:“邵永呢?怎么还没有到?”
诸将士面面相觑,旁边侍卫答道:“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禀了,现在双方交兵,邵将军定然知晓,但去通禀的人始终没有回来……”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阵沉默,早已心知肚明,萧凤山低低咒骂了一句,道:“哼,畏头畏尾的奴才……不来也罢!”
幕僚之中不知谁低声叹了句:“若是辛雁将军在就好了……”
辛雁乃是数月前才派到北方,实是为了交接北方广阖余部的势力,萧凤山恐他初到不能镇压,迟迟没有将其召回。此刻听人提起,不禁怒从中来:“屁话!这个姓陆的黄毛小子不过区区三千兵马,垂死挣扎,还妄想拿下京城么?给我守死了,莫要涨他人的威风!”
话音甫一落地,又有侍卫来报:“将军!不好了,城里出事了!”
萧凤山亲自上马,踏着残雪疾驰过街道,还未到集市,便远远望见对面人声鼎沸,竟是另有军队迎面而来,萧凤山心下一沉,勒住战马,四下侍卫也已围上来保护。对面军中领头一人催马上前,停在三十余步开外,扬声道:“萧将军!”
萧凤山定睛去看,才于纷乱火光中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驻军的头目邵永。
“邵将军这是何意,守城乃是要职,将军缘何迟迟动身?”萧凤山沉声问道。
邵永一笑:“属下动身迟了些,不过是为了救一个人……”说着拨马回身,让出身后一人,一身素白常服,草草披了件紫袍,白衣下摆还斑驳染着血迹——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锁在萧府里的欧阳书。
少年骑在马上,手按缰绳,亦不言语,只是默然立着,灯火交错中脸色亦看不清楚。萧凤山大惊道:“你……?!”
邵永哈哈一笑,接过话道:“将军放心,属下特地嘱人不曾与将军家眷为难,只是死了几个不懂事的下人罢了,诸位夫人一切安好。”
萧凤山一咬牙关:“邵永,我平素待你亦不薄,你这是要挟我么?”说着吩咐身后军士直接迎敌,邵永一催马,横在少年马前,□□已然在手,只是不等动手,忽见萧凤山急呼了声,双目圆睁,脸色大变,竟直直栽下马去!连邵永在内也不禁一怔,却见萧凤山背后露出的乃是仇屿,剑上犹滴着血——“听我号令,都不许动!”
这一队兵士虽是萧党手下,却直接归仇屿调配,此刻果真都停下来,一时未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仇屿高声道:“萧氏作恶多端,把持朝纲,谗害忠臣,今日已奉皇帝之命斩于此地,余党概不追究,以示我朝皇帝宽宏仁厚!陆瑾陆将军辅助有功,开城门迎入!”
众人一时都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萧凤山一死,京城里实际是邵永、蓝祖握有军权,余者即使有追随萧凤山者,也一时作鸟兽散,转眼便有人通禀,反而开城门迎入了陆瑾。
仇屿看着萧凤山尸首,刚要发话,却见远处少年不知何时已到近前,脸色苍白,只是道了句:“萧将军一生为国征战,功不可没,晚年一时糊涂,瑕不掩瑜……人既已殁,前事就莫再论了。”
仇屿怔了怔,点头迟疑道:“……少爷?”
少年已然拨马离开,邵永虽不言语,终于还是催马跟上,兵士也一时散开。
一路上,邵永催马追上少年,打量着少年越发苍白的脸色道:“君侯没事吧?萧凤山可有难为你……?”
少年默然摇了摇头,忽然力气一松,竟倾身栽下马,邵永幸而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紧紧扶住少年:“你你你你……没……没事吧?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怀中,少年却已不省人事,只是脸色苍白,连双唇都略无血色。
“这是……累着了么?”邵永喃喃自问,复大喝一声:“来人啊!送君侯回府!”
不远处屋脊上,女子远远立着,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是……”真是什么呢,想了半晌,“真是谁都算计啊……”女子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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