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带着铁刺的寨门被打开,几辆披着军绿色帆布的卡车缓缓驶出,里面装载着数以千斤,被加工过的白fen,即将流入全世界每一处角落。
那是极乐的源泉,瘾君子堕落的甘泉。
du品,是他们宇文家从老爷子那代起家的产业。宇文政大概是不相信他们宇文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能在佤勐邦那个地方活到现在,他也许是活着,却是苟且偷生。他的人生早就在眼前目睹父亲在他面前倒下的那刻结束了。剩下的日子不过是行尸走肉。余亦歌说的对,七年来他所煎熬的每一天都是卧薪尝胆,可他尝的不是胆,而是自己血淋淋的鲜血。
刀尖上的茹毛饮血、枪林弹雨中的全身而过,鬼门关前游走,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快感,都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宇文政的杀父之仇。
夜深,风静。他受伤的手臂被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攥在手里,一阵酥麻感,他坐在矮脚凳上,目光如炬。
“右手还是没力气?”
宇文里摇头:“只能动动手指”
华叔扶镜框:“只要还有知觉就好,说明骨神经还没有完全损伤”
宇文里嘲讽地牵动嘴角:“幸亏那泰国佬枪法不怎么准,否则坏的可不就不单单是一只胳膊了。”
“佤勐邦的医疗条件差,不开刀,只靠自身肌腱组织自愈的话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要做好右手长期行动不便的准备。”
“要多久才能恢复?”
“少说也要一两年”
宇文里的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手臂上:“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华叔从七年前就跟着宇文里一路南下至佤勐邦,是宇文今的肱骨之臣,这么多年b市的消息也都是靠华叔派人去打听的。
“宇文政目前正准备着手与颜如玉合作东郊填海工程。项目很大,集团的大部分的可流动资金都已用在这个项目上,只是现在董事会那边的几个大股东意见都很大,就是怕这么大的前期投入,还要向银行借款,五年的工程期,一旦有点差错,资金链断开,就是宇文政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填上这么巨大的亏空啊!”华叔推了推眼镜:“卫家当年就是被这个填海造田的项目拖垮的。连卫家东去世后,还有几个亿的外债没有还清。宇文政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烂尾工程。想必也是为了弥补卫家东生平未能得偿之事吧。”
宇文里却摇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此事牵扯到了卫家……”卫家东是卫若仪的父亲,二十年前犯了商业欺诈罪,在狱中含恨而终。华叔余光瞧了眼他脸上平淡的表情,说的很隐晦:“宇文政倒不像是在做戏”
“长江有限还陷入非法融资的官司纠纷中,宇文政不去解长江有限的燃眉之急,却要转手动用企业的储备资金,去填补颜如玉的亏损。你说他是为了卫若仪?卫家东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谈翁婿情,我才不信宇文政那个老狐狸有这份心意?”
宇文有限股份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旗下两大分公司,千秋实业与长江地产有限。宇文政掌管整个企业,分公司则由老三宇文京、老六宇文城与大姐宇文敏分别控股持有。
华叔问:“你的意思是宇文政是想借这次机会把宇文城的长江有限搞垮?”
宇文家八兄弟姊妹,死了两个,一个病重,剩下不是软蛋就是怂货,除排行老六的宇文城外,无人有能力能与宇文政分一杯羹。
“当年以卫家的雄厚财力,都撑不起来的烂尾工程,现在就凭宇文政和他那个样子货的儿子?我看他是想借机明面上把流动资金都转投进项目里,这样既堵住了董事会那帮人的嘴,也顺便堵死了宇文京那帮人想要耗到最后要宇文政出面解决资金矛盾的后路。”
“那这可就是家族内部利益纠纷了”
这时,阿邦风风火火地从堂口外走进,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里哥,事情办妥了。”
宇文里收回凌厉的目光,朝他点点头。
阿邦做事不稳重,连说话也是匆匆忙忙:“手起刀落,当着他大老婆小老婆面,割了他的命根子喂狗,这老家伙脑子不灵光,砍他时,他还以为我是政府军派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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