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歌人长得俊俏,在这佤勐邦几乎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打她的主意。华叔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合上急救箱时,听见宇文里吩咐他:
“给我准备下个月初回b市的机票”
华叔不由皱了眉:“你要回去?”
宇文里的目光却是落在腊戌的身上:“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手上剩下的货全部散出去。这件事我要你亲自去办,一定要小心谨慎,我不想在马上离开的最后一个月里出任何差错。”
阿邦又问:“那后山的金子呢?”
做他们这行当的,讲话都很小心隐晦,就像贩du的,从来不会说自己是du贩子,会冠冕堂皇地称自己是生意人;du品鸦片,叫金子,能让他们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金子。
“全都烧掉”宇文里答。
他要抹掉他七年来在佤勐邦的一切痕迹,就如同他当初一尘不染的来,同样也要干干净净地回去。
阿邦愣住,拿着当地话感慨道:“乖乖,那可是几千亩地啊,一把火烧起来,岂不是要烧掉整个佤勐邦!”
腊戌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出口:“那嫂子和阿映呢……”
华叔给宇文里手上的手臂上好药后,便起身穿衣,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仿佛阿邦在问他两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与他何干一般波澜不惊。
“腊钦留下,照顾她们母女。我回b市稳定下后,自会接阿映过去,她正是要读书的年纪,我不想耽误她。”
b市的尔虞我诈,家族的勾心斗角,甚至还比不上佤勐邦的祥和宁静,宇文里看向远方,眼底似乎预见了即将到来的硝烟与腥风血雨。
“那亦歌呢?同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还是没感情?或者说你宇文里真的是铁石心肠,只是利用她结婚生子给宇文政施障眼法,好让他真的以为你在佤勐邦安居乐业,忘掉了血海深仇,从此不再与他相争?”
余亦歌对宇文里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阿邦心里也是如此想,他却不敢说出口,华叔可是看着宇文里长大的人,感情自然深厚,他虽然忠心耿耿,敢打敢拼,多余不该说的话却是多一句也不敢乱讲。
“我当年把她从夜场带出来,安葬了她继父,还清了她舅舅欠下的巨额赌债,我给了她七年的安稳生活。”他微微勾起嘴角,凉薄无情,如同田野上掠过青草,一去再也不复返的清风:“你说我利用她?大家同一屋檐下躲雨,谈得上利用这么重的二字吗?”
华叔哑言,道理虽然如此,心里却难免不会有一丝失落:“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你叫我对一个来历不明的ji女感恩戴德?别忘了,当年可是你叫我带她回来的。”宇文里厉声道。
“你这样讲话寒的可不光是我的心。是谁在你受枪伤的时候彻夜守在你身边,把你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她当年怀孕生阿映时差点连命都没掉,这么些年也是亦歌一手把孩子辛苦拉扯带大。可你呢?你又在做什么?你是个称职的父亲吗?就算她当初是为了活命才跟你在一起,可一个女人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你记住她的恩情吗?你现在要走了,就打算把她母女二人分开,带阿映回去,把她一个人丢进冰冷的别墅里,只剩下佣人的陪伴。这样的人生是你经历过的,也是你不想要的。阿里,这一路,你是如何走过来的,旁人绝对不会比我清楚,你心底最渴望最珍惜的是家庭,你的童年已是如此不堪,就不要让自己的女儿也重蹈覆辙了!”
“都是命数,谁叫她生在了宇文家。”
华叔沉着脸:“宇文里,我看你真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难道还不够令你释怀的吗?你看看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是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啊!”
“华叔!”宇文里拍案而起,双眼赤红:“难道你就心甘情愿的躲在这里,打算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吗?你看看b市,那里的东西曾是属于我们的!是我父亲拿命换回来的!”华叔还要说些什么,被宇文里抬手止住:“别说了,我的事情绝不会因为一个余亦歌而改变,这辈子就算我对不起她。假使他日就算是你挡在我面前,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不给华叔反驳的机会,拎着外套转身出门,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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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里彻夜不归,她亦是一夜无眠。
昨夜的她竟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跑到女儿的房间,可怜巴巴地去求她,今晚可不可以同她挤一晚,阿映小姐睡得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给她空出块地方。
余亦歌盯着窗外的月光,问怀中的女儿:“阿映,如果有一天你阿爸要带你走,去过更好的生活,你会不会和他走?”
阿映困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问阿妈:“什么是更好的生活?”
“那里有高楼大厦,宽敞干净的马路,就是每天都会有很多好吃的,有漂亮的小裙背。你的房间会很大很很明亮,会有很多人老照顾你,会有很多你从没见过的布娃娃和毛绒玩具摆在你的枕边……给你这样的生活,你会不会答应同你阿爸走?”
阿映软软的声音响起:“才不要嘞!那些怎么比得上我阿妈!阿映会一辈子陪着阿妈,不准任何人欺负阿妈。”
余亦歌抱着女儿,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余亦歌就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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