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寄过来的,放在物管那里他们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处理,我索性就代为领取了,如今物归正主,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说着他把手一摊,笑道,仿佛真的就交差了一般。
“不过我看这个似乎是瑞士银行的通知单,难道是你爸还给你留了一大笔嫁妆?”邓钧有些开玩笑地说道。初夏神色有些赧然,对于父亲,她一直都不太了解,他会给她留东西,初夏想想都不可能,还是摇了摇头,道:“我确实不知道爸爸还留了东西在瑞士。”邓钧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便听见一声响亮的门铃声。
江源驱车开往牧马山别墅的途中抽空给孙浩去了电话,按理说八年前草草结案,本来案件资料就少得可怜,庄建国犯案后48小时就逮捕归案,证据确凿,加上当初本就有人故意打压,卷宗根本不详实。江源侧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卷宗复印件,厚厚一沓,连着他举报的内容都应有尽有,江源不由得觉得这其中有人从中作梗。
孙浩的回复也是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前一天才提出申请,走程序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得到批复,除非有人特意交代,故意将案件资料泄露地那么彻底。
挂掉电话,江源才发现原本静止的小红点正一点一点向右移动,江源放大地图,他知道,初夏家旁边就是c市著名心理医生邓钧的家,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凑到一起了,江源有些烦躁地把蓝牙一拔,作势扔进旁边的储物盒里,踩着油门的右脚不觉用力,黑色的轿车车速陡升,在环城高架上犹如一支离弦的箭。
邓钧一开门就看到江源站在门口,有些不可置信,c市地产界的翘楚,他怎么能不知道。对于邓钧,江源知道他是c市有名的心理医生,后来转行成了大学教授,江源嗤笑,眼神冰冷地看着门内的人。
大概僵持了半分钟,邓钧敛了脸上的冷漠,侧身,一个邀请的意思。江源进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信封兀自发神的初夏,见他到来,初夏嚯地起身,碰倒了茶几上的水杯。
“江源……”她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江源就拉着她的手有些怒气匆匆地往外走。初夏不知道此事应该身在b市的江源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压根就没走还是走了又回来了。“江源,你怎么了?”最后还是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初夏被他拽得发疼,有些疑惑地问道。
打开副驾驶的门,把人塞进去,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室。“为什么不问我?”江源看着她,眼眸深处满是伤痛,初夏望着他,紧紧撰紧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有轻微的颤抖。他看见了吗?留在书房忘记收拾的东西,最后一层窗户纸终于被捅破,初夏闭眼,两行眼泪划过嘴角,苦涩如黄连。
“你要我问你什么,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初夏看着江源,他这般生气到底是为什么,八年前,他让她走,她走了,走了半个地球的距离,八年后,他让她回来,就算跨越了半个地球,她也越过人海回来了,他还要她怎么样!
“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说过,你当时不问,以后也别问了。”她有些嘲讽的话让江源一时间有些失了理智,一贯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江源彻底是乱了阵脚失了分寸。
“那你要我问你什么?”初夏低头的瞬间瞥见后座的文件袋,牛皮的袋子,初夏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拿,被江源拦住。初夏抬眼凌厉地看着他,“我知道了,你也知道我知道了。”江源钳制她的右手到底还是松开了。
“初初……”他刚开口,初夏扬手按住他,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抓着牛皮袋边缘的手用力握紧,半晌,才终于像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江源,你就告诉我,我爸爸是坏人,是他抓了你们,是他害得你爸出车祸,害得你家破人亡,他是罪有应得,你快说啊!”画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初夏双手抓住他的手臂,装着一沓真相的牛皮纸袋顺着膝盖滚落在座椅地下,初夏绝望地望着他,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初夏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跟自己分手,在他们那么相爱的时候,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方式要与她划清界限,五条人命,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过的悬崖。
他作势把她拉近怀里,她那么煎熬的样子,他竟也觉得原来凌迟处死也不过如此。“初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伏在她的耳边,江源迫切地安抚她的情绪。
“不准说!”初夏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哭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的眸子,带着狠绝的警告。“初初,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叫你不准说!”初夏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就像八年前的江源,“不准说!”她再一次重申。如今他们角色互换,她也终于能体会他当年纠结又矛盾的内心,那个时候,与其说是想掐死她,倒不如与说他想掐死自己。
江源感觉到卡在脖子上的手倏然收紧,他想,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般绝望的吧,她的手柔弱无骨,但他却觉得卡在心里的一双手几乎快将他扼死。
卡住他脖子的手还是松开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初夏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说给江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初初,不要怕,不要怕……”江源抱着她,在她头顶落下珍惜的一吻。抱住初夏的手臂收紧,他终于还是没有做到许她一世安稳,他以为有些事情,他做得滴水不漏,她也一定会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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