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却说区区南宫晨……又想起来了。
胸口闷的厉害……若是很久以前,她可以仗剑横扫一切,消散这满腹郁结。可那个人,一碗药毁去她腹中的孩子,顺便毁掉她的筋脉……那个人,谢天鹏!
眼猛然睁开,映着刻骨的仇恨……
“诗诗,让我帮你,照顾沈府,照顾你……”那声音是那么温柔,带着和晨相似的温暖,所以感觉被抛弃的她轻易相信了。
“诗诗,谢天鹏,不是南宫晨。这个人,奶奶不放心。”病重的老人,满是挂心。
“可诗诗还能相信谁?”近乎绝望地问,问得饱经忧患的老人红了眼。
然后……那个冬天,病重的老人再也扛不住了,只能离开了。
“诗诗,要小心。”那是老人最后的牵挂。
“奶奶,放心。”自欺欺人地安慰。
谢天鹏,早已暴露了所有的野心。她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获取沈府一切的棋子,窥视沈府所有家产和秘密的棋子……所有的凌辱在那个冬天加倍而来……那个她以为可以依靠的人,让她明白,原来失去晨不是最惨的事情。最惨的事是 ,她守护不了晨留给的她的一切,包括他们的梦,最惨的是,她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晨曾经小心翼翼守护的自己。
满身的伤,还有那个带着屈辱印记的胎儿……
“我才不会让你这个蠢女人生下我谢家的血脉!”冷绝的语气,带着嗜血的寒光的眼……然后,是黑得看不见碗底的刺鼻的药……然后是痛,痛……然后是满地的血……
然后,是……
“小姐,还记得我吗?”慈爱的目光,是老管家。这个很多年前离开的爱护她的老人怎么回来了。
“小姐,对不起。”带着泪,扶起她,一步步,在漆黑的夜里走向暗道,逃命!
望着庙外的一片黑寂……那时的夜有比这更黑吗?她居然忘记了……那时的痛是怎样的,她也无法描述了。
她只记得一个字,痛,然后四肢百骸开始冷。她只记得很黑,因为她除第一眼看到老管家之后,她再也看不见其他。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什么叫奇迹呢?她还有诗琴……抚着她,哭着对她说,“怎么就弄成这样呢?”
她以为这一生,就此而已,她什么都没有了。
老管家说,“沈府的一切岂会落到姓谢的混球手中!”
想起受的苦,受到的凌辱,她站了起来……杨书宁,晨留给她的人。她从未想去找他,因为相信谢天鹏……
晨给她留下的,从来都是好的。杨书宁,如书生一般,温文儒雅,却在温润的外表下藏着无法看透的心机与计较……
夺回一切,在她还没有养好伤的时候。因为她毕竟是沈府大小姐,沈府正大光明的主子!
“沈诗诗……”那个人醉卧温柔乡,在看到她的一霎那,震惊,却也爬不起来。
“好喝吗?这是你给我第一次吃的药。”*散,这一世,她最痛恨的东西……
“你,你怎么!”想挣扎着起来吗?
“小姐,让老奴动手!”老管家夺过手中的剑。
“一剑毙命,那我受的苦,找谁偿!”毫无意外看见那人僵直了身子。
或许直至最后一刻,那饱尝百毒煎熬,痛得死去活来的谢天鹏都不知道,自己有个会用毒的姐姐。
“小姐,怎么处置?”老管家看着早已失去模样的尸体,问她。
“烧了。”烧了,化成灰,洒到臭水沟里。谢家的人?她倒要看看那谢家的人,如何去找他!
“小姐,接下来……”杨书宁温温地问。
“我要沈府成为京城最大的商家。”她要沈诗诗成为京城的传奇,只有那样,她才能离自己的敌人近一些。
“是,小姐。”那个杨书宁应得那么坦然,因为他真的可以帮她做到!
沈府很快就变得不一样了……
想着,天也蒙蒙亮了。
昨夜的泪痕也早已干了吧,她拿出丝绢,轻轻擦拭。
冠华斋的掌柜说,这丝绢,带着润色的脂粉,可以恰到好处修饰肤色。她还没有试验过,这回她还真找到了验证的机会。
收拾完毕,出了庙门。
在微弱的晨光中,终于看清了一切。
这里,她曾经路过,为了去找黎长远。
这里离绿园,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而她必须自己走回去。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路过,所以她只能自己走回去。即若是这里路过的人,也未必是她沈诗诗能信任的,所以她宁可自己走回去!
“那群没用的家伙!”没走多久,开始揉脚的沈诗诗埋怨着她府中的护卫。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已经累得只能坐在路边休息的沈诗诗咒骂道。
“老管家,黑影,你们在那里呢?”有些晕眩的沈诗诗忍着脚痛在心中祈求。
“齐安,你这个王爷怎么当的。”府里居然让人自由来去,王妃被掳走了都没有人知道!她开始埋怨无辜的人了。
“晨,我又想起你了。”郊外的风很冷,冷得让她似乎有了幻觉。
“沈诗诗,你不过是个命好的傻子。只有那个傻瓜南宫晨才会为你拼尽一切。”梦中不仅有南宫晨。
她的脚步蓦地变快了。
堵着一口气,不去想,急急走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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