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的日子比关禁闭还难熬。
月奴双在床上躺了五天,实在闷坏了,趁银沁不在,她掀开被子,不想脚刚一触地,就听到银沁着急的声音,“二小姐,安大夫说了,您还不能下床,好好歇着,好好歇着。”
“我看外面天气不错,想出去晒晒太阳,”月奴双苦笑道,“再躺下去,我觉得我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呸呸呸,您可千万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也算是大夫,出去活动活动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你就依我行吗?”月奴双下床,在银沁面前来回走动,证明她已经好很多了。
银沁琢磨着二小姐待在屋里确实闷得慌,今日外面又没什么风,便妥协了。她取出紫绒斗篷披在月奴双的身上,系了个结实而漂亮的蝴蝶结,“就在院子里坐坐,可好?”
月奴双展颜而笑,“好。”
厢房外的院子经过卫碧芙的打理,安放了石桌摇椅、白玉花圃、山水盆景,布局雅致。
月奴双坐在摇椅上,太阳晒得她暖暖的。
银沁守在她的身边,见她没有其他的吩咐,便掏出绸布针线,绣了起来。
“你在绣什么?”月奴双有些好奇,虽说苗女自小也要学习女红,可婆婆没有教过她。
银沁羞涩地说:“我想给二小姐绣个平安香囊,不过我的绣活儿很一般,您可别嫌弃喔。”
竟是给她的?
月奴双感动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绣给我?”
银沁被她的问题逗笑了,“二小姐是个很好的人,我希望您别再受这么多苦,永远平平安安的。”
“谢谢你,”月奴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银沁,要不你也教教我吧,反正你们也不让我看书,也不准我到处走动,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银沁疑惑,“二小姐不会?”
“嗯……”婆婆只教她读书认字、蛊术轻功,连医书都是她偷偷看的。
银沁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也不多问,只无奈地笑嗔,“您啊,真是一刻也闲不住。行,您想绣什么?”
“有没有什么可以装小东西,又能携带在身上的?”
“那您和我一样,绣个小锦囊吧,二小姐想要什么颜色的绸布绣线?银沁这就去取些来。”
月奴双想了想,“随便吧。”左右是绣着玩儿。
片刻后,银沁捧着大红色的绸布和各色绣线回来,开始从最基础的针法教起,月奴双学得极快,两人有说有笑地绣着,不知不觉太阳下山。
厨房的丫鬟端来饭菜,见两人还坐在院子里,“二小姐,今天是在外面吃还是在屋里吃?”
“呀,这都到饭点了吗?”银沁这才反应过来天快黑了,“二小姐,在屋里吃吧,您都在外面待了一下午了。”
“嗯。”月奴双起身回房,手里拿着自己的绣布,初次接触女红,总觉得新鲜有趣,一心想着赶紧吃点东西,继续“干活儿”。
“好香啊,”一进屋,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银沁盯着桌上的菜,眼睛乍亮,“这些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听她这么一说,月奴双也好奇地看了看,饵块粥,酸汤鱼,棉菜粑……
她愣愣地说:“这些,都是我家乡的食物。”
“啊?这是谁做的?”
丫鬟低着头,“张、张婶。”
“胡说,”银沁皱了皱眉,“张婶连二小姐是哪儿的人都不知道呢。”
丫鬟瘪着嘴,“是王爷做的,王爷申时就在厨房里忙活了,他让我们不准说,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月奴双呆住,只觉得心头某一处地方热乎乎的。
她舀起一勺饵块粥,送入嘴里,软糯甘甜,是这个味道,久违而熟悉。
是他做的。
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吗?
银沁给丫鬟使了个颜色,丫鬟福身退去。
银沁说:“二小姐,您可真是好福气,王爷亲自下厨给您做吃的,羡慕死我们这些没人要的孩子了。”
月奴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回什么好。
“这些日子我本来还纳闷王爷为何不来看您了,现下知道了,他都默默惦记着您呢!二小姐,王爷对您是真的好,之前您高烧不退,安大夫说只能让您泡冰桶,王爷死活不同意,说那样太伤害您的身子,最后是他整宿泡在冰桶里给您降温的……”说到这,银沁脸颊微微泛红。
“啊?”这件事怎么没人跟她提起过?!
“您可别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当时您的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要不是王爷,您恐怕……”银沁不敢想下去。
这么说,是他救了她……
月奴双盯着满桌的苗菜,说不上是感动还是难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理智告诉她,他会这么做,一定都是情花蛊在作祟。
可为何她会因此感到难过呢?
银沁没有察觉出二小姐的异样,以为她是太感动了,“今天您一定得多吃点,最好全部吃光光,才不枉费了王爷的一番心意呢。”
想来他是考虑到她的身体不宜过食辛辣,酸汤鱼的辣味比正常的要淡一些,尽管如此,依旧美味无比。
直到这一刻,月奴双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她甩甩头,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勺接着一勺,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吃得津津有味。
银沁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王爷出马,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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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过后,艳阳高照。
卫碧芙来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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