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双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王爷回来的动静,试探地问:“王爷还没回来吧?”
无人回应。
她暗暗松了口气,决定抓紧时间,“安大夫,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不关我事。”安启洛冷冷打断她,似乎知道她想求他做什么。
“呃,我还没说呢。”
“不关我事。”
“……”好吧,真的是很怪的人呢,看来王爷身上的情花蛊只能她自己想办法了。
月奴双叹了口气,又道:“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又无人回应。
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吧?哎哎,这世上怎么有比王爷还要冷的人啊!算了,谁让她有求于人家呢,她硬着头皮问:“我的眼睛还能恢复吗?”
“半个月。”安启洛淡淡地回答。
意思是休养半个月就能恢复?
月奴双平静地点点头,坦言相告:“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失明,五岁那年,我的家乡曾发生过一次鼠疫,身边的人都死了……包括我娘,只有我莫名其妙活了下来,那之后也有数月看不见,以为从此便是个瞎子,孰料竟又慢慢恢复……上个月我发高烧以前也曾暂时失明,当时只以为是太过虚弱,现在想想……是否是鼠疫留下来的后遗症或者我本身得了什么怪病?”月奴双虽略懂医术,但和安启洛比起来,不过是皮毛。再者,医者难自医,对于自身的状况,她也越发搞不清楚了。
“不是,”对于她说的话,安启洛并不意外,似乎早已洞悉,“蛊。”
月奴双一愣,问:“您的意思是,我的体内有蛊?”
“是。”
月奴双满脸惊骇,亏她自己就是个蛊巫,万万没想到自己体内竟会有蛊!
她强压住内心的汹涌波涛,“能去吗?”
安启洛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会死。”
月奴双倏然怔忡,刚想细问缘由,就听到帐外隐有人语声。不一会儿,王爷挑帘进帐,见安启洛正在取针,而月奴双闭着眼睛,似在休息,额上有细密汗珠,便走过去用帕子替她擦拭,“怎么了?很疼吗?”
月奴双疑虑重重,听到王爷问话,硬挤出一丝笑容,“一点点,不过可以忍。”
莫尘戾看得出来她笑容中的勉强,知她是想让他放心,便也不为难她。目光移到安启洛身上,对方神色如常,取针之后,收拾药箱,准备离去。
月奴双突然睁眼,撑坐起来向他行礼,“安大夫,多谢您。”
正常情况下,安启洛是懒得搭理的,这会儿却不知何故,回身站定,看了一眼莫王爷,对月奴双说:“他也有。”
言罢,抬脚出帐。
月奴双听到他说的话,就像做了亏心事被人揭穿一般,咳嗽起来。到底是瞒不过神医的眼睛,王爷身上当然有,是她的情花蛊啊!
莫尘戾见状,紧皱眉头,一边轻柔顺着她的背,一边问:“你在害怕什么?”
月奴双缓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和困惑,说:“我刚才问安大夫有没有办法让我的眼睛尽快恢复呢,他说只能慢慢调养,没有别的法子,所以我才有些着急。”
“着急做什么?又想跑出去救人?”他隐有不悦。
月奴双苦笑:“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再施展蛊术,只是看不见到底不便,还得让您照顾我……我不想给您添这样多的麻烦。”
莫尘戾听了这话,心中不忍,将她拥入怀中,“傻瓜,你本就是为了我才会落得如此,照顾你自是应该的,更何况你已是我的人,为夫者照顾妻子更是理所应当。”
为夫……妻子……
月奴双心头猛颤,愣愣地望向黑暗中声音的主人。
莫尘戾见话已说到这份上,喉头紧了紧,涩声问道:“先前问过你可愿嫁于我为妻,你当是玩笑,现在呢?”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真诚而又透漏着些许不安。
曾几何时,会有这样一个人,将你奉若珍宝,视若明珠,小心翼翼而又呵护备至。
月奴双的目中水汽氤氲,墨黑的眼眸莹莹闪光。
如今的她,眼前一片漆黑,心中却明芒灿灿。
因为他,早已照亮她整个世界。
过了很久,她才艰难地说道:“我愿意……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抱住她的手在听到她说愿意时紧了紧,又在她说后面那句时,微微颤抖,“你说。”
月奴双的眼中蒙上一层悲凉,“您中的是我的情花蛊,所以才会对我产生感情,双儿……愿将自己交给您,一方面是为了赎自己犯下的罪孽,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真心使然,自是无怨无悔……可您毕竟受了蛊虫影响,我希望……等除去您身上的蛊虫之后,若您初心不改,依旧……钟情于我,再让我嫁给您,行吗?”
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而又悲切凄然,天底下哪有女子不在意名分,不想与爱慕之人长相厮守,可她偏要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莫尘戾心头骤痛,“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您,而是不相信命运,”月奴双流下两行清泪,“我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幸福,是您让我觉得每一寸光阴都美妙如画,灿若朝阳,我好希望这一切就是永远。可是站得越高摔下来就会越痛,我很害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不知道如何活下去……所以,先别让我那么幸福,好吗?”
究竟是有过怎样的经历,才会让她说出这样叫人心疼的话来?莫尘戾紧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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