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入。
方生的面上一阵清凉,他盘腿坐在蒲团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窗棂上的月,明亮的照在空中,他皱了皱眉,轻轻叹道:“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
方生站起身走到了门前。身后的方证依是盘坐着,额角密密的浸出汗,面色却是蜡黄的很,他低着头双目紧闭像是一尊睡梦罗汉。方生正要拉开门,却还是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心里已是在清楚不过,“掌门怕是凶多吉少啊”。
“噢?方生大师”
黎人才看到方生走了出来,赶忙上前一打礼。
方生闻声望去,心里极是一惊,他,怎么在这儿?
“黎掌门,是有何事?”
方生缓步走至,也向黎人才回礼。
“呃,黎某此刻前来叨扰,还望方生大师海涵”
黎人才继续说道:“适才听闻掌门方丈身体抱恙,不知现今如何?”
方生顿时又惊又气,惊的是这黎人才如何得知方证身体抱恙,气的是此事叫人瞒得滴水不露,到底是哪个嘴欠的小子透漏了出去!方生望着黎人才一脸的不悦,心里却是不由的担忧起来,“若是这消息漏出了灵鹫寺,江湖上岂不是更是蠢蠢欲动!那想叼的恐怕就不止是恒山派了,灵鹫寺这块嘴边肥肉也是在劫难逃了!”
黎人才似是看到了方生的担忧,探着脑袋向着方生的耳边低声说道:“此事也只有我一人得知,大师尽可放心,黎某自知此事轻重!”
方生眸中又是一惊,但总算悬着心安稳的落了下来,他向着黎人才一打礼,说道:“阿弥陀佛,多谢黎掌门”。
“方生大师言重了,维护武林安定也是黎某的分内之责”
黎人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黎掌门是如何得知呢?”
方生还是放不下心,只觉得此事不该走漏出去,心下想着,“要是我知道是哪个小子说的,定要好好惩罚!”
这一问,黎人才倒显得有些尴尬,他瞥了一眼方生,见对方完全没有作罢的意思,看来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赶忙故作一番,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都怪我那手底下不长眼的弟子,说是在街上遇到了方证大师,看着像却又没上前,远远瞧着他好像步履蹒跚。想来方证大师离开也有半日多的光景,莫不是遇了什么危险?我心里不放心这才来看看的”。
“哦!竟是这样”
“是啊”
黎人才瞥着眼看着方生,见方生信了自己的话,也松了一口气。
二人相互默然,心里各有心事。
方生心下思忖着,黎人才说话向来避实就虚,此番偶遇当真是巧合?若是此言当真而他又偏偏选了晚上前来相问,看来也是有意为之的,避过了其他门派的耳目,的确对灵鹫寺是幸事一桩,可他何故会帮灵鹫寺呢?这一点,方生猜想不透。
正是想着,一个小和尚一路飞跑了过来。
“方生大师,方生大师,门口。。。门口打起来了!”
小和尚上气不接的说着。
“什么!怎么回事?”
方生脸色气得通红,大声冲那小僧喊道:“快说,到底怎么了?”
“是海鲨帮的亥义,非要此刻出去”,小僧顿了顿继续说道:“守门的师兄告知亥义不可出门,可亥义非但不听,还出手打伤了师兄,四下一拉扯就闹了起来,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小僧一脸的急切,方生心头虽是恼,可毕竟来者是客还是压了压怒火,闷声说道:“走!”
黎人才赶忙向方生作揖,说道:“既然大师还有事,黎某这就告辞了”
“阿弥陀佛,老衲失陪了”,方生一打礼,紧跟着那小僧走下山去。
黎人才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侧过身又望了望方生的背影,嘴角竟扬起一丝诡异的笑。
二人很快来到了山门,还未上前就听到亥义的大声嚷嚷。
“老子今儿就是要出去!弟兄们!他们挡了咱们的路,是不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能让人小看了不是?”
海鲨帮的一众弟兄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到亥义的问话,各个都扬起脖来高呼:“是!”
这一声真是震天动地的响,守门的灵鹫寺的弟子心里也不觉的一颤,面对这几十来号的壮汉单靠几条长棍能抵挡的了吗?
亥义自然看得出对方心虚,这下更是得意洋洋了,刚才的气势的确振奋人心,亥义还想再添把柴,继续高呼一声:“好!兄弟们给我冲!”
一众人正要拔脚开冲,灵鹫寺的僧人也握紧了长棍!
正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人群中一道白影迅速闪到了亥义的面前,亥义不由得一惊!
“我看谁敢造次!”
亥义定睛一瞧,竟是方生!
海鲨帮的众人也是一阵地惊讶,此人是如何不动声色的穿过了人群,自己竟是毫无所知?亥义的心里像是打了个冷颤,若是方生刚才在自己的身后一击,恐怕自己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吧?
亥义定了定心神,故作玩笑的说道:“原来是方生大师啊,弟兄们是闹着玩的,当然不会真的去闯了,哈哈哈”
方生狠狠的瞪了一眼亥义,冷声说道:“亥帮主还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来灵鹫寺的山门闹着玩?”
方生冷眼冷语,亥义心里气得直冒火,但此刻他自知不占理只能强压着,那打伤的僧人正站在方生的对面,脸上的淤青是清晰可见的,倘若方生真要较真,恐怕事情难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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