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尔朱度律、尔朱天光的长矛兵登临岸上,忽然对面白袍军鸣金收兵,只见前队的数排骑兵,调转马头向左右散去。
尔朱度律一看骑兵散去,以为梁兵要撤,高声叫道:“不可放走梁兵,速速追击!”
本来长矛兵列队,排矛前进,这一命追击,长矛蜂拥冲出,队形大乱。陈庆之见前队散开,后队露出,大喝道:“破敌就在今日,随我杀来!”
鸣金未止,白袍军一齐冲出,纵然长矛兵对骑兵又优势,但是队形混乱,如同乌合之众,霎时间折矛丧命,抱头鼠窜。这真是:
军师良策弃脑边,不知鸣金是谎言。
盲目追击兵型乱,任凭白马染血涟。
此时天色已晚,魏军久攻河岸,屡屡失利,尔朱荣万般无奈只得收兵,在黄河北岸扎营。
魏军大营,中军帐灯火不熄,尔朱荣秉烛难眠,只听有人轻叩帐门,尔朱荣心想这么晚谁人来访?便喊道:“进来说话吧。”
木门轻开,进来的正是尔朱吐木尔,尔朱荣问道:“这么晚了,吐木尔还没歇着,有什么要事么?”
吐木尔抱拳答道:“千岁这么晚还难以入睡,想必是为了渡河之事?”
“不错,本王正为此事。”
吐木尔道:“卑职不才,请命出战,定能一战而就。”
“哦?”尔朱荣眼前一亮,说道:“吐木尔没经过多少大战,却能想出妙计,快快说来。”
“千岁,卑职略懂几分天象,两日之后,晚间必有大雾,卑职愿趁着白雾渡河,偷袭陈庆之。”吐木尔道。
“好,吐木尔有这般才能,竟身藏不露,若能成功,吐木尔官爵定不在众人之下。”尔朱荣道。
等了两日,大河两岸的兵马纹丝未动,等到夜间,果然黄河河面泛起浓浓白雾,尔朱荣率领众人沿岸观战,吐木尔率一支船队,借着雾色掩护,乘舟渡江。
说来也巧,黄河南岸的七千白袍军大营,也无灯火,漆黑一片,原来陈庆之命将士统一穿白袍有个缘故,陈庆之每逢夜间宿营,必熄灭灯火,夜间识别将士全靠一身醒目白袍。
吐木尔悄无声息登上岸,即便有浓雾,也不该灯火全无,眼看离梁营越来越近,忽然马蹄震地,杀声顿起,冲破白雾竟是白袍军。
陈庆之一马当先,大喝道:“好贼子,哪里走!”
尔朱吐木尔大吃一惊,调转马头迎战陈庆之,刚看清陈庆之脸庞,白袍军已杀到近前,吐木尔一个不留神,也没看清哪里冒出一个枪尖,顿时被挑落马下,随后战马飞奔,吐木尔被乱马踩死。其他魏兵在浓浓白雾之中,被冲的七零八落,死伤不计其数。真可谓:
莫贪夜晚浓雾白,掩护白袍靠阴霾。
望眼欲穿难看透,茫茫之中激尘埃。
尔朱吐木尔趁雾登岸,落得全军覆没,有去无回。众人围坐中军大帐,尔朱荣吞了肚子闷气,难吐苦水,毕竟吐木尔已经战死,也没得怪罪,只是没想到陈庆之如此厉害。
“陈庆之何许人也,七千骑兵竟能阻挡战船?”尔朱仲远问道。
尉长命说道:“我到听说过,陈庆之本是一届儒生,拉不得弓,抬不得刀,但足智多谋,尤善兵法,可谓一代儒将,人送绰号白马探花。”
尔朱荣道:“诸位若无计可施,不如分兵五路,一字排开,纵然白袍军骁勇过人,也会首尾难顾。”
尉长命劝道:“自古渡江渡河,多有变术,故而江河称之为天险,赤壁、淝水可做借鉴。”
“已经数败,何惜再战一次!”尔朱荣意志坚决,说道:“尔朱仲远、尔朱天光、尔朱兆、尔朱彦伯、侯景!”
“末将在!”
“三日之后,命你五人,分兵五路,沿黄河南岸,一字排开,强登南岸!”
“遵命!”
三日之后,五路战船分队渡河,沿河登岸。尔朱荣登上大堤,观敌瞭望,北中郎城渡口远远传来震天杀声,沿岸激战,惊魂落魄,扣人心弦。黄河南岸一片混战,这便是:
白袍白马啸西风,黄河滔滔震地崩。
五路战船劈波进,七千壮士雄心横。
鼙鼓刀光烁岸口,战血不饮骇浪腾。
尸魂常泛水漫漫,烽烟依旧灰蒙蒙。
黄河岸边,大战从早到晚,战报一道连着一道,等到傍晚时分,侯景搀着尔朱仲远,以及其他几位将领踉踉跄跄回到北岸大营,尔朱天光跪地泣道:“末将死罪,五路大军,接连败绩,请千岁治罪。”
尔朱仲远、尔朱天光、尔朱兆、尔朱彦伯、侯景一起叩首,尔朱荣怒问道:“为何数万水军,打不过区区七千白袍军?”
尔朱仲远道:“陈庆之率骑兵,左右奔袭,往来穿梭,战船运马有限,我部骑兵不成阵势,故而失利。”
神情呆滞的尔朱荣默然良久,才说道:“唉......不得即渡,议欲还北,更图后举。”
众人都已心灰意冷,无话可说,唯有军师尉长命站出来说道:“千岁,万万不可退兵北去,此时罢手,只恐难有在回中原之日!”
“十日之内,激战数次,死伤众多,如何再战?”
尉长命道:“陈庆之已经疲于奔命,况且眼下宇文泰扼住潼关,高欢围堵汜水关,东西咽喉尽在千岁手中,白袍军即便骁勇,连日交战也必有损耗。”
“嗯,那就再等十日。”尔朱荣道。
到了次日,尉长命亲自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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