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甄家府院用“大”来形容已不足以,“很大”也只能勉强得形容其规模。李停初和东方玉从正门走到正厅足足花了一柱香的时间。
天下毫门宅院数不胜数,比这甄家府院大上数倍的也有,这并不希奇。
可在竹城这样的小地方还能有这样一处大院,却实在让人惊叹。
李停初和东方玉没有时间惊叹这院子。
甄大老板和秋大管家已经人在正厅坐定,除了他们,还有甄大老板手下的几员虎将。不但有这些活人,还有死人。天机老人的尸体已经冰冷而僵硬,神态却安然无比,宛然如同熟睡一般。
李停初和东方玉一踏进正厅,甄大老板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李、东方二人一进屋便看到摆在中央的天机老人的尸体,虽然已有些心理准备,可李停初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甄大老板忽然冷道:“小子,你可认得这尸体?”
面对甄大老板的明知故问,李停初不语,可他的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甄大老板慢慢站起,冷笑,道:“你当然不会不认得。我再问你,你可认得他的伤口是什么武器所致?”
天机老人的致命伤口就在咽喉,咽喉处已经发白,无论谁都看的出,这样的伤口似剑所伤,却又不同一般的剑所伤。
李停初腰间那柄似剑非剑之武器,与这伤口极为匹配。
可天机老人决不是李停初所杀。
可就算李停初否认,又有谁会信?所以他沉默。有的时候有的事越是辩解,就越会让人生疑。
甄大老板忽然冷哼一声,盯着李停初腰间的剑,冷道:“你敢不敢拿你的剑和天机老人咽喉处的伤口比对一下?”
如果李停初真的这么做,那旁人就一定会认定这件事是他做的。可他如果不做,旁人就一定会说他做贼心虚。有时候,有的事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东方玉忽然冷笑,道:“想不到甄大老板也懂得武器之学术?”
甄大老板瞪着东方玉,道:“我不懂,可我的手下却懂。”道罢,他回头看了一眼秋桐。他所指的“手下”,当然就是这位秋大管家。
秋桐笑道:“天下间恐怕只有李兄腰间那柄武器,能导致这样的伤口。”
甄大老板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停初沉声道:“没有。”
他干脆的回答到令甄大老板有些意外,甄大老板怔道:“怎么,你认了?”
李停初讥讽得笑道:“我认什么?”
甄大老板道:“承认天机老人就是你所杀。”他忽然又道:“我知道,天机老人与我非亲非故,原本他的死与我无关,可恰恰这几日来我与他交了朋友。朋友枉死,我这个做朋友的,怎能不管?”
东方玉忽然冷哼一声,道:“你想怎么管?”
甄大老板冷笑,慢慢坐下,道:“你们江湖人的事我不清楚,秋桐,你到说说看。”
秋桐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甄大老板道:“好,说的好!小子,你可同意?”
李停初居然同意:“同意。”
甄大老板郎声大笑,道:“好,江湖人不愧是江湖人,快人快语,快意恩仇。好,那我甄业宏今天替我这忘年之友报仇,江湖人也就无言可对了,是么?”
这话虽然是在问李停初,可秋桐却道:“是。”
甄大老板突然拍案而起,正色道:“好!”
“好”字一出,正厅两侧的人均已拔出自己的武器,虎视耽耽得瞪着李停初,只待甄大老板一声令下!
东方玉双手掌心突然出现一双勾子,冷蔑道:“就凭这帮酒囊饭袋,你也想叫嚣?”
甄大老板冷笑,道:“酒囊饭袋?你可认得这柄刀?”他指了指左边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大汉掌心的金环刀。
东方玉放眼一看,冷笑道:“不就是‘斩佛刀’赵迎么?”
赵迎道:“哼!”
甄大老板冷道:“好,好眼力,那你可认得他旁边那杆枪?”
东方玉看了一眼,依然冷笑,道:“不就是‘枪破万军’刘破军么?”
刘破军不语,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透露着杀气,死死瞪着李停初。
这次不是甄大老板说话,却是秋桐忍不住赞道:“好,好眼力!”
甄大老板笑道:“怎么,刚才你不夸他,现在却夸的这么真实。”
秋桐笑道:“甄老板有所不知,‘斩佛刀’赵迎出道多年,名声不小,他能认得出他来,并不希奇。而刘破军虽然亦出道多年,可他却极少在江湖露面,见过他的人几乎都已经死在他的枪下,他能认得出刘破军,实在不简单。”
李停初忽然道:“好大的手笔,不但请的动赵迎、刘破军二人,就连长江一带的强盗总瓢把子都能请的动。”
这时离甄大老板右面离他最近的一人忽然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事隔多年,你还认得我这粗汉子,好,好朋友,好兄弟!”
此话一出,甄大老板脸色突然大变,失声道:“你刚说什么?”
这人又道:“好朋友,好兄弟。”
甄大老板依然瞪着一双大眼,惊道:“你是说,你跟这小子是朋友,兄弟?”
这人笑道:“不但是好朋友,好兄弟,你就算是说他是我老子,我也愿意。”
甄大老板方要说话,秋桐忽然叹道:“当年江湖传言长江上下游的强盗总瓢把子王顶天遣散强盗,独自游行于江湖,起因只是因为一个浪子的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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