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火候,六百篇,采先天,炼后天,篇篇字字休轻慢。勤将日月身中运,捉就阴阳鼎内煎,展天缩地分明现。全凭着智慧宝剑,斩三尸奔走如烟。祖师当初曾嘱咐,万两黄金莫乱传,仙宗妙道休轻慢。若没有真实传授,怎知道性命根源。”
清翎听得真切,细想所言,心中彻悟。当下整了衣冠,自叠起两只脚,左脚搭在右脚,抛却心中挂碍,自得宁静。再看那炉火,渐至拳头大小,虽非烈焰,尤胜雄火,将丹炉映得恰似当空红日。清翎见了,更是凝神静气,闭了二目,自入定也。
再道柴荣,接了锈针,循水声而行。边走边思:“我本一朝君主,如今入得玄门,怎受众人如此欺凌。那疯道,左右与我为难,来去同我作对,哪里得罪他来?那癞乞,我自好心施舍,尽力解救,虽不求报答,反惹得一番耻笑,又何苦来?今又遇着道童,只怕也是个难缠的。自家违了师命偷懒,却舍着脸教我等劳苦。也不知师姐如何,莫受他耍才好。”心头乱想,脚下信步。又行不远,寻个缓坡贴水处坐了。捡一块顽石,双手捧水润了,取针来磨。心道:“吕祖又不知何处去也,甚时归来,却教好等。”正想间,只觉手头不对。取针来看,好似比前粗些。疑道:“怕是近日劳心,眼自花了。”放下又磨,才得数下,又觉不同。再看时,确是真切,哪里针来,早成寸许长一根铁签。柴荣大惊,自语道:“只闻铁杵成针,针成铁杵哪来?”正疑惑处,却听有人高声道:“
何必烧丹学驻颜,闹非朝市静非山。
时人若觅长生药,对境无心是大还。”
循声看时,自上游走来一人,不一时到得近前。但见:
穿一领皂色官衣,系一条丝鸾腰带。踏一双粉底快靴,拿一坛上好刘伶。两鬓皆秃,寥寥黑发挽成髻;双目惺忪,渺渺难看身前路;糟鼻通红,徐徐粗吸喷酒气;近耳巨口,频频吐舌话醉言。摇摇踉跄迈碎步,晃晃迤逦近前来。
却是一丑陋官吏,吃醉酒来此。他见柴荣只顾看他,向柴荣道:“你这人,来此作甚?”柴荣忙施礼道:“小人为寻吕祖学道,特来此处。”丑吏笑道:“速去,何苦在此!”柴荣道:“吾千里至此,未见师面,如何离去?”丑吏哂笑道:“观你穿着虽是平常,只这眉宇间尽是富贵之气。似你这等人,怎挨得清苦,不若早去。”柴荣闻听,心道:“此人必不寻常,竟将我看得如此明白。”躬身施礼道:“小人虽曾居富贵,只如今一心求道,断不敢再思过往。”丑吏正饮酒,听柴荣之言,不由喷出,忙以手做拳,尽放入口。柴荣惊骇不已,问道:“先生此举为何?”半晌,丑吏将拳出口,答道:“我闻可笑之事,未敢欺人,自以拳入口,避笑而已。”柴荣皱眉道:“先生何必如此欺人?我自坚心而来,怎敢半途而废?”丑吏道:“既如此,可有心么?”柴荣道:“人若无心,安能得活?”丑吏又道:“心可在家?”柴荣不解,问道:“何为在家?”丑吏道:“心者,君主之官,生之本,乃五脏六腑之大主。心安方得神定,神定才得驭气养身。若心在家,自可神明不惑,诸事皆成。岂不闻:
‘九转灵丹非五金,若无神授恐难寻。
欲勿子母真仙诀,炼药先须学炼心。’”
柴荣大喜,伏地拜道:“如先生之言,可知怎得安心?”丑吏道:“自然。”柴荣叩首道:“敢问先生高姓,若肯赐教,定当厚谢。”丑吏大笑道:“自然,自然。”喜得柴荣不住叩首,停下再看时,丑吏自抱了酒坛,已去得远了。柴荣慌忙起身来追,哪里赶得上。心道:“好个怪人,口上应承,怎得去了。”无法,只得再回水旁。取针来看,还是一根铁签。又忆起丑吏炼心之言,反复琢磨不透,实在烦恼,气道:“管他甚心,不炼也罢。”便弃了铁签,闲看四下景致。但见:
山岭绵延披翠绿,水瀑飞流挂白练。行云伴日倚峦脊,薄雾柔转缠纱缎。四下看,松柏柳杨排万里;八方瞧,红黄白紫堆千层。又有那:跳涧鹿来去无影,盗桃猿上下无踪;灵豹低吼避世外,神鸟高鸣唱百年。真好似,银河仙水倒泄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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