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儿不哭,找不到娘,郝儿会一直找下去!”小男孩回答道。
原来,正当女人给小男孩买冰糖葫芦时,小男孩忽然被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用麻袋拐走了,而这一幕恰巧被左怀璧看在眼里。若是一般的绑架,他或许还会视而不见,可这个小男孩毕竟勾起了他童年的回忆,他不想这个年幼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假如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无论他的声名多么显赫终究是无法弥补内心的缺憾。
左怀璧偷偷跟在大汉后面,那人突然拐进了一个巷子,那里还有他的同伙接应。巷子里突然传来小男孩的哭声,左怀璧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小朋友,别哭,我这儿有块糖!”那人的同伴安慰着正在哭泣的小男孩。
“我不要糖,我只要娘!”小男孩哭得更凄惨了。
那大汉恼怒道:“别哭了!再哭,老子就宰了你!”说着便拔出手中的刀。
他同伴赶紧拦住了他,小声说:“朱老爷要的可是活人,难不成他要个死人来当儿子吗?”
“我这也不是着急嘛!”大汉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赔礼道。
小男孩也被大汉吓住了,憋着嘴巴,想哭却不敢哭。听见有人靠近,这两个人连忙回头,看见是左怀璧,满脸震惊。
大汉的同伴定了定神,问道:“左爷,您这是?”
“找一个人!”左怀璧冷冷道。
“您要找的人是他?”大汉的同伴指着小男孩问。
左怀璧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是。”
“既然左爷已经找到了,那我们兄弟俩人就不打搅了,告辞!”说完便拉着大汉迅速离开巷子。
左怀璧走到小男孩面前,把小男孩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说:“乖乖地在这儿等叔叔一会儿!”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
大汉边走边埋怨道:“到手钱就这样没了!”
他同伴无奈地摇摇头:“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着钱!”
“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定叫他尝尝我手中的乾坤刀!”大汉愤怒道。可是愤怒的脸旁一下子就变成了惊恐,因为一个人已经拦在他们面前,他背缚着双手,表情冷冷淡淡,没有人知道他想怎么样,他就是左怀璧。
“你们口中的朱老爷是谁?”左怀璧问道。
大汉的同伴小心翼翼地说:“城西的朱铁,朱老爷子。”朱铁是未宣城有名的绸缎商人,也是未宣城最富裕的人之一。
“为何拐走小孩?”左怀璧继续问道。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朱老爷承诺只要我们替他找一个小孩,他就给我们一万两银子!”
左怀璧慢慢靠近他们,那人突然冲衣袖中抽出一条九节鞭,说道:“左爷,您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我发誓下回再也不敢了!”看见同伴已取出武器,大汉也拔出了手中的刀,准备和左怀璧拼命。
左怀璧淡淡地说:“你们就是这样求人的?”说着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大汉的刀已经被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夹住了。
大汉的同伴想挥动九节鞭击打左怀璧,可大汉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左怀璧只是轻轻这么一拉,他的九节鞭已经掉在地板上,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喉咙,按住鲜血飞溅的喉咙,然后跪在地板上挣扎了一会儿,就趴到地上再不动了。
看见同伴已经惨死,大汉面如土灰,刀不经也脱手了,他惊愕地站在左怀璧的背后。左怀璧抛出手术中的刀,刀缓缓地落下,他迅速抬起右手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刀,刀已经向身后的大汉飞去。大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那把乾坤刀,已经刺入他的胸膛,他倒在了地上,眼睛还一直盯着那把刀。
左怀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儿,他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回到了巷子,小男孩依旧坐在那儿等他。
他缓缓地走到小男孩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郝。”小男孩答道。
左怀璧微笑着说:“要吃冰糖葫芦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郝儿不吃冰糖葫芦了,郝儿要娘!”说着便哭了起来。
左怀璧掏出一串冰糖葫芦,说:“只要你吃完这串冰糖葫芦,我就带你去见你娘!”
小男孩突然不哭了,擦了擦眼泪说:“真的?”
左怀璧点点头,接着说:“但你必须答应叔叔,以后和娘走散了,就去找她,即使找不到也不要哭!”
小男孩看着左怀璧,没有说话。左怀璧把冰糖葫芦塞在小男孩的手中,然后抱起小男孩,朝集市走去。
……
左怀璧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微笑道:“去你娘那儿吧!”
小男孩高兴地冲到娘的怀里,女人满脸的泪水,既是刚才绝望的泪水,也是失而复得的激动的泪水。
左怀璧转身缓缓而去,他想:那个女人是幸运的,那个小男孩是幸运的。
注:①玉韫珠藏:语出洪应明所著《菜根谭》,指从外表看不出这个人有多少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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