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惊得我头皮快要裂开。
顺着大部队一起回头望去。
我靠!那是什么!
一个满身血红的巨兽正悄悄跟在我们的车队身后,为什么我刚才一点都不曾察觉!
待我从震惊中稍稍回神,才看出那并不是什么巨兽,而是我们刚刚乘坐的卡车!
满眼的血红披挂在我们的卡车身上,在风和氧气的作用下已近干涸,渗入金属,叫人忘记了它本来的颜色。晨曦游走间宛如血脉流动。车身和车头浑然一体,只有驾驶座上的车窗还闪闪发亮,这只巨兽的眼睛怒目圆睁。
再仔细一瞅,不单单是血,腐烂的肠道,破碎的肢体披挂在车身上下,夹杂着粘液和胃酸的点缀显得相映成趣。
这那里是卡车,这分明是地狱里冲出的野兽!
而我们昨晚竟还天真浪漫在他肚子里安心睡眠!
昨天傍晚还普普通通的卡车经过一夜的路程竟变得如此恐怖。
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军官则淡定异常。
“快走快走!有什么好看的!”
毫无疑问,最淡定的家伙永远掌握真相。
这时,一只胳膊肘轻轻顶到到我的腰部。
我一扭头,看见约里杨站在我左边。
他伸手指了指,示意我将视野放开。
于是问题马上就出现了,整个三辆车的车队只有我们坐的卡车好像被血液浸染,而开在前面的吉普和运输士兵的卡车却依旧铁皮斑驳。
“你还记得昨晚我们遇到的几只丧尸么?”
我点点头:“你是说我们昨晚被袭击了?我昨晚睡得很浅,要是有战斗我肯定能听到啊,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约里杨没有说话,只是斜了眼军官那边。
我立即领悟:“哦,你是说白刃战!徒手杀丧尸?”
“用枪的话只会引来更多丧尸,并且你注意到没有,他们的枪支无论长短都装了消音器。”
看来我永远无法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如果约里杨没有站出来指着军官鼻子的话。
他的确那么做了,没等我说完他就去找军官了,现在人群中就他最显眼。
“你必须解释一下,如果我们真的快要踏上战场,那么我们就是你的战友,除非你信不过你的战友,否则我们有权利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装逼也要看时候啊。”军官不屑道。
“为什么只有我们的卡车变成这样,你们昨晚是不是准备抛下我们自己跑路!”
孩子们一片哗然又交头接耳。
队伍不走了。
无奈之下,军官抬眼看了看,慢慢说道:“h2难民营,有人是从那来的吗?”
十几个孩子里举起来一只手。
“从城里逃出来的时候,我表弟家被分到那里去了。”
“很好,你表弟家没了。”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知道姐姐在难民营怎么样了。
约里杨肯定没有想到这些,他大叫道:“你说没了是几个意思?你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全是丧尸了还是丧尸正在爆发?如果全是丧尸,那还有没有幸存者,如果正在爆发那你们又救了几个人?你说他表弟没了,那你见过他们一家吗?万一他活着他父母活下来了呢?你这么随随便便,算是负责任吗!”
他说的也很快,几乎和军官一样快。
“我要是不负责任,那你们现在已经和那个小表弟一样了。珍惜眼前吧,你还能在这里乱叫,说明你还活着,这不就够了吗?”
约里杨还想开口,可是被军官一抬手挡住了脸。
“要不是我昨晚已经杀到手软,你现在早就躺下起不来了。所以你给我听好,我只说一句,我救了你的命,除了感谢的话,其他你说什么,都是在装逼。”军官闭上眼。
“你们听好了,本来我只想让你们洗洗脸打起精神,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洗不洗脸无所谓,但你们得先把你们的老爷车弄干净了,注意是弄干净哦,就是那些肠子啊,骨头渣子啊,脑壳啊都得给我搞下来。”军官四处望望,发现这里是一大片荒草滩,视线可以很轻易就拓宽到很远的地方。
他捏起袖口,“我给你们一个半小时。”
队伍又动起来。
在离开车队向前大约一百多米后,我们的双脚终于踩到了河边的沙石滩上。
旁边还有一座二三十米的平板桥横跨在河上。
战前的我一直住在城市,去到难民营也只见过井,对于面前这条顺流不息的庞然大物一无所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浪花打着白卷,什么叫河面泛着涟漪还有河滩上夹杂在鹅卵石中间的金色砂砾。
在我惊叹的同时,拿着手里的水壶,干渴着冒烟的嗓子,更多的则是不知所措,这水能喝?
所有孩子都抱着相同的疑问,面对风险是个人都知道要等别人站出来试水。
我看看约里杨,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而后迅速游离开去。
这时候军官和士兵走到了队伍前面。
他们放下枪,蹲下身子,先是洗掉了手臂和脸上的血污,等待那些红色的印记流淌殆尽后,轻轻捧起一捧喝水,接着一饮而尽!
这幅景象过后,干渴的孩子们再也无法矜持了,大家蜂拥上前沿着河岸一字排开,学着当兵的模样捧起河水喝的一干二净。
河水清冽爽口,顺着我的口腔流过食道滑入肠胃,在我的腹部囤积起一阵清凉,又混入血液被输送到全身上下。
我抬起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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