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领着二百人马直逼城中都督府,刘天恒,朱允裁提着赵彦成的人头,紧紧相随。
白马郡如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入夜之后家家户门紧闭,自打酉时一过,白马郡就变得一片死寂,在令人窒息的黑暗笼罩下,凄惶得犹如酆都鬼城。
宋强率领这二百人马打马而去,噌噌的铠甲摩擦声在这黑夜里尤为突出。今晚上,整个白马郡的百姓都难以睡个安稳觉。
“什么人。”宋强率领的二百人直逼入,都督府大门,七八个把守大门的军士立马慌了神。“我乃游骑将军宋强,赵彦成谋反投敌已经伏诛,你们意欲抵抗吗?”宋强撇向刘天恒,刘天恒二话不说立马将血淋淋的人头扔向府门,在火把下的照耀下,鲜血淋漓,甚是吓人。
几人互相望了几眼,立马收了兵器,打开大门,这年头谁也不会给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宋强带着人马冲入都督府内,府内听着门外声响,早已经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刘天恒,赵彦成兵符所在何处,速速带本将前往。”
刘天恒也不磨叽,领着宋强直逼都督府书房。“哐嘡。”书房的朱漆大门被一脚踹飞,宋强领人进入四处寻找。“将军,虎符在此。”
宋强也不多说:“众将随我前往城北都督卫率大营。”
郭府内,郭瑜已经是甲胄在身,顾小姐为郭瑜系上最后的绳甲,满脸不舍的望着郭瑜。郭瑜轻轻拂过顾小姐额上秀发安慰道:“爱妻放心,我不过是前往出城调兵,无甚危险。”顾小姐是识大体的人,她轻轻点了点头。郭瑜戎装满身离开,大跨步的迈向府外。
顾小姐就这般倚窗独望,看着郭瑜出了内堂。
郭瑜来到府外,早有小厮牵好马匹。郭瑜翻身上马,率领五十名军卒向城门而去。把守城门一直是巡城司的事情,即便是如今狼营随时可能来袭的情况下,赵彦成都没有派遣一员都督卫率的军士守城。
郭瑜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整个整楼内就只有七八人把守,郭瑜也不多言语,一挥手,五十余人就将这七八人全部杀死。
白马郡的东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先是吊桥,然后是厚重的木门。郭瑜一路向外奔驰……
等到第二天白马郡的百姓都起来时,白马郡已经换了天了,大魏的旗帜已经被“郭”字旗所取代,整个城池都被戒严了,不再是黑衣黑袍的大魏军甲,而是蓝袍黑甲的郭家军了。
郭瑜入主了白马郡,便派遣了七八位信使,千余侦骑沿途宣传,并派了信使与玄州的狼营大统领,黑旗军徐帅。
白马郡的百姓安心了,不管怎样,战火是烧不到白马了,但是有人不安心。皇帝萧成玉不安心了,京师洛阳也都不安心了,原因就是赵彦成几天前发往京师的加急文书。
此刻,萧成玉就在洛阳皇城的北书房徘徊。
北书房是皇帝批阅奏章的宫殿,萧成玉下了朝后就在这北书房休憩。
北书房是座面积不大的宫殿,萧成玉一人在殿中绕来绕去,高升的日头将整个北书房照得热气渐升,萧成玉也越来越烦躁。这一烦躁,萧成玉就感到事事不顺,他是龙椅也坐不定,奏章也读不进,一会嫌书房里熏香的烟气太重,一会儿又嫌送到北书房的冰水太冰,看谁谁不顺眼,整整一个上午不停地闹腾,将身边伺候得太监宫女都骂了一顿。他心里烦躁,不仅是因为玄州张元亮和徐为然闹翻了天,而且他正在考虑一个本不应该考虑的问题,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就会关系到他萧成玉以及整个大魏江山的命运。这个要命的问题就是,朝廷到底要不要出兵讨伐。
这本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国内已经起了乱臣贼子,公然叫板,却要考虑发不发兵,这不是很可笑吗?但事实上一点也不可笑,因为朝内无兵可派。
赵彦成在八百里加急文书上还附带了一本奏章,奏章上写了河北行兵道陷落玄州后无兵可用的状态,萧成玉看过之后差点没把桌子掀了,硕大一个河北行兵道,却只有寒酸的十七万兵马,除却玄州的六万兵马外,抚州可堪一战的军士不足五千,这还是算上了赵彦成的都督卫队。幽州有三万可战之师,廉州只有一万军士可堪大用。但是幽州,廉州要防备突厥等,那点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更不用提什么前往玄州平叛了。
萧成玉没让人去察看京师的南衙十六卫和北府三营,他估计不会比河北行兵道好到哪里!他即位不过才三年,朝中尹红龙一再紧逼,他几乎没有时间处理这些军事。
萧成玉无力的倚在龙椅上,这时耳旁传来内侍韩荣亮的声音:“皇上,杨玲雄在北书房外求见。”萧成玉无力的抬了抬眼皮说道:“宣他进来。”
萧成玉折腾了一上午,此刻正倚在龙椅上假寐。闻听耳边响起“微臣杨玲雄参见皇上”的声音,他连眼皮也懒得一抬:“爱卿今日所为何事啊?”
杨玲雄温和而恭谨道:“皇上,臣听说玄州叛乱,朝中呼声一片。只是微臣不知道为何皇上不搬下讨贼诏令,尽早平定叛乱以告先祖?”
派兵,平叛,朕倒是也想,只是朕现在哪里还有兵可派啊?萧成玉心中这样想,但是也不便说出来,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兵不成伍队不成行,堂堂京师,煌煌二十万守备竟然成了这般田地,这不是叫他自己打自己脸吗!于是萧成玉摆手说道:“爱卿去南衙十六卫转转,再去看看北府三营,再来给朕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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