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得很多,尽管吃。”我说。
它却并未动嘴,出于好奇似的嗅个不停。我伸出右手,拦腰抱住它毛茸茸腰,它也颇为顺从地贴进我怀里。
“和我打个滚怎么样?”我问。
它不置可否,面粉已把它的嘴涂得满嘴都是。
山林间的静谧一时让我难以睁开眼睛,小熊躺在我怀里,蹬着两只毛茸茸的短腿挣扎,它低低的咆哮声像清风一样吹拂着我耳边的发丝。
小熊渐渐不再动弹了,沉甸甸身体开始有规律的起伏。大概是跟着妈妈出来觅食时走散了,或者本身和我一样一个人也未可知。巫师消失的方向仍空无一人,从地面慢慢蒸腾而起的雾气渐渐笼罩西边的从林,麦地上驱赶乌鸦的稻草人倒在地上。我不声不响的望着天空,这时让我想起祖母,我似乎能敏锐地听到木门被轻轻推开时发出沉闷的吱吱声。
小熊趴在我怀里呼呼大睡,它被我环抱着,这般安稳沉睡,我不忍打扰它,尽管我对巫师的行踪颇为焦急。我用右手轻轻拍着它的后背,我想到小时候祖母也是这般哄我入睡。
午后,小熊醒来,推开我,朝西边的丛林走去,它未朝我挥手,和来的时候一样缓慢而忧伤的迈着脚步离开,没再看我一眼。
巫师走过的路再难辨认,但山谷间可以称为小道的仅此一条,可印象中又并非什么小道,怪石野草小花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模一样。
对所有路线再次确认后,我决定还是就原路走下去,这样虽然极易被发现,但由于相隔时间太长,他未必会明白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何况,目前这条看似是路能通向那里,心里也打着问号,其它的更不在话下。
此时已是午后,不管是风也好,熊也好,全都不知去向,麦地里的青苗翠绿欲滴,倒在地上的稻草人随着我的呼吸像是努力要从地上挣扎起来。
我走过去,想帮他一把,这时却看见有人远远的冲我招手,我默然停住。
那人甚是奇特,驼着背,戴一顶阔沿草帽,他竖起头,五官平整,耳朵圆而短,两肋的白须一直延伸到地面。手里握着锄柄,从远处缓缓走来。地上的锄铁把两边的石头碰的叮叮当当的响。两天之内,见到两个怪里怪气的老伯。
我垂着两手,站在原地等他,时间对我而言总是显得漫长,我喜欢等待。
“正在午睡。”他压低嗓音,唯恐惊扰了地上的稻草人。
我轻轻哦了一声。
老农丢开锄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的太阳已把大地烤地发烫,我俯身用手摸了摸,然后顺势也坐了下来。
“老伯!”我低声叫道,喉头有些发热,“山谷里有别的人出没吗?”
“人是没有,熊到经常看见,有时恰巧遇到,还能打上招呼。”老农低声回答,过了一会,他又补充道,“你知道,现在是熊出没的季节。”
老农摘下帽子,露出光秃秃的头顶。
我说:“今天看见一个人从这里经过,现在却不知去向。”
“黑衣黑帽,头顶乌云?”
我笑道,“正是!
老农有点犯困了,打了个哈欠,用手抚着后颈,摇头晃脑,像一只快老掉牙的猫,“是个有趣的家伙!,”他舒展着眉头,像在回忆那巫师的模样。我不急于打探他的去向,慢慢等待着。
“抱歉,我得睡一觉。”老农把草帽放在地上,吃力地躺在地上,阳光斜射在他有些踏陷地鼻梁上,满脸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有些可怕。我在心里数了一二三,决定直接问他:“他朝哪里去了?”
老农单手向前一指,便闭上眼睛。
我定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太阳在慢慢下沉,一段时间后,光线黯淡下来,那方向是我来时的路线。我犹豫着,一时不能决定往下该如何是好,难道,他回去了?
成群接对的乌鸦从林间飞出,在麦地上空盘旋,声音听起来哀惋,一览无余的平原里,那声音很久才才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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