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窦建德是贝州漳南(今山东武城漳南镇)人,世代务农,曾当过里长。窦建德年轻时“重然许,喜侠节”,意思是说他重承诺,喜欢行侠仗义。有次乡人家中丧亲,家中贫困一时无法安葬,窦建德正在田中耕种,知道这件事情后,便将自家的耕牛卖了,用所得的钱资助乡人发丧,乡里人因此上很敬重他。
杨广东征高丽时,窦建德在军中曾任二百人长,目睹兵民困苦,愤愤不平,遂抗拒东征。窦建德对众人说:“文皇帝时,天下殷盛,发百万之众以伐辽东,尚为高丽所败。今水潦为灾,黎庶穷困,而主上不恤,亲驾临辽,加以往岁西征,疮痍未复,百姓疲弊,累年之役,行者不归,今重发兵,易可摇动。丈夫不死,当立大功,岂可为逃亡之虏也?我知高鸡泊中广大数百里,莞蒲阻深,可以逃难,承间而出,虏掠足以自资。既得聚人,且观时变,必有大功于天下矣。”
众人均觉得他说得有理,便同他一起举兵抗隋。窦建德每次攻克城池后,所缴获资财全部分给将士,自己一无所取,能与兵士同甘共苦,所以兵士也愿为其效死力。
李忠本是一个艄公,又习得一身好武艺,听说窦建德为人极是宽厚,又善待众人,便去投奔了他。窦建德见他武功超群,为人又机智,对他极是欣赏,便设下圈套,让李忠仍扮作一名艄公,又恰好“遇上”李浑,从此便在李府安下身来。
又过了几日,婉婉神色稍好,一路上已有说有笑,二人一路均是绕小路,不再走官道,离开小镇,已是行了数十多里,突然间一阵凉风过去,头顶上不知何时飞来一大片乌云,顷刻下起雨来。翟安除下外衫,给婉婉披上。婉婉脸上一红,笑道:“多遮得片刻,便也湿了。”
翟安望见前面不远处有座破庙,便道:“咱们进去歇歇吧。庙破菩萨烂,避避雨却还是可以的。”婉婉虽嫌庙脏,但一时四下也无避雨之处,只好说道:“好吧。”二人策马,朝那破庙奔了过去。二人来到庙前,下了马,牵着马匹进了破庙。
二人进得庙中,只见庙中早有一个小乞丐,半卧在一张破席上,只穿了一条裤子,上身**。这小乞丐也就十四五岁左右,满脸稚气,两条臂膀上点点斑斑,全是伤疤。
此时十月将近,北方已日趋寒冷,寻常人早已穿了三四件。婉婉见那乞丐破破烂烂,心中不忍,道:“可怜,可怜!”便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席上,柔声道:“快去买衣服,别冻坏了。”那小乞丐**着身子,在严寒中毫无战瑟畏冻之态,接过这锭银子,只淡淡地道了声:“多谢。”
二人在庙里呆了片刻,等到天晴雨停,才又出庙,骑上马匹,继续赶路。二人骑出丈许,翟安悄声对婉婉道:“方才的那个小乞丐可真古怪!”婉婉问道:“怎么了?”翟安笑而不答。
婉婉又问:“安哥哥,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翟安听到婉婉问起此事,忽地勒住马匹,拔出腰间佩剑,对空劈了几下,说道:“我要去找李密那厮,这就给爹爹娘亲报仇去!”婉婉听得翟安如此说道,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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