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汉阳府却属江南唐国李氏所统,出得汉阳府往西,便是此行过来的南平国境,往北便是刘氏新立的汉国。
唐绍枫早先便问过外公此去嵩山的路线,本来南宫傲意思是让他们与普法悟空师徒结伴而行,一来路上有个照应,而来也省得自己失了方向,不过唐绍枫虽然对少林的方丈甚为敬仰,却因自己及程大哥都到了行将突破的边缘,恐怕多有不便,就拒绝了外公的提议。南宫傲自然将线路详细告知。
他们出了汉口镇,依言往北而行,已到了汉国属地,过得孝感随州,次日傍晚已行至襄阳附近,三人一鸟眼见天色将晚,本待进入襄阳城中客栈居住,却是程秀川预感有些不便,几人便在城外一处偏僻处落脚,却是一个破落的寺庙。
三人见这寺庙颇为清净,心下满意,下马进了寺庙,唐绍枫见马背旁边挂着竹篓中的那只小鸟却仍在呼呼大睡,心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带了一只猪随行。
寺庙不大,阖寺只有一老一少两名僧人,老僧风烛残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百岁了,精神倒好,还能让年少僧人知客奉茶。那年少僧人见唐绍枫从怀里递过一锭黄金做香油钱,欢喜得差点将三人当做佛祖和观音娘娘供上,巴不得几人多住上几日。
三人用了斋饭后便要回到房中歇息,却见寺门外走进一名汉子,身着薄衫,手里拿着两节木棍,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浑身却冒着热气,高鼻短须,面貌甚是威武,神色间却颇似郁郁不得志。
那小僧见这汉子走进,招呼道:“赵施主,今日却比往日多练了半个时辰了。”
“是呢。”那汉子随口应道,忽然见寺院中多了三匹高头大马,诧异道:“不想今日却有香客到访?”
小僧应道:“是有三位施主来了,却是想到寺中暂住。却不知何故没有进城中客栈歇脚。”
那汉子自嘲道:“这几匹马儿甚是威武,这几人可定不是像我这般落魄之人,想必不会是要省下这住店的银子了。”
小僧连忙说道:“赵施主何必妄自菲薄,住持早就说过,赵施主相貌不凡,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呢。”
那汉子摇头苦笑道:“嘿嘿,不可限量?如今我连往何处去都不知道,如何不可限量呢。”说罢往旁边禅房行去。三人听得那汉子说话声音甚是洪亮,中气十足,想必武功不弱,只是这等区区伎俩,在三人面前实在不够看,所以也没有出来瞧瞧这汉子是何等样人。
寺庙颇小,空余禅房只有两间,一间月前已被住持给了那汉子,只空余一间禅房给唐绍枫三人。那小僧得了唐绍枫一锭黄金,见他们三人有一女施主,知道多有不便,自告奋勇的将自己的禅房收拾妥当让给三人,果然那少年施主见自己机灵懂事,又赏了一锭金子,心花怒放地卷着自己的被褥到师父房中去了。
唐绍枫和程秀川两人在一间禅房,也不歇息,各在竹椅上坐了,闭目行功运气。到得亥时,程秀川只觉丹田内精元犹如波涛汹涌,知道时机已到,从怀中扔出几张黄色纸符,打在禅房四壁,心中默念上清派的心法,缓缓将精元在丹田内缓缓收缩。唐绍枫心知他到了关键时刻,在房中静坐守护。
过了一个多时辰,唐绍枫只觉四周灵气忽然犹如百川归海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睁眼看去,只见程秀川丹田处气息涌动,忽然闪出一道微弱的金光,转瞬消逝不见,片刻间房内恢复平常,程秀川缓缓睁开双眼,喜道:“成了。”抬手将几片纸符收起,一道火光划过,纸符顷刻间化为灰烬。这纸符法力用尽,此刻只是几张废纸。
唐绍枫大喜,待程秀川歇息片刻,也是闭目调息,依着轩辕功的行功方法在经脉中将精元缓缓转化为元液,只过得小半个时辰,便即大功告成。程秀川虽然重新从怀中取出纸符打在四壁,可没想到唐绍枫突破的动静如此微弱,几乎不可察觉,倒是省了几张纸符。
两人相顾而笑,各自闭目调息,巩固境界。此刻万籁俱寂,便连虫鸣鸟叫声都不曾听见,只有西首禅房那汉子在床榻翻来覆去的动静在两人耳边清晰如在眼前,二人摇摇头,缓缓封闭六识,静坐到天亮。
那赵姓汉子自觉一身本领,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如今落魄潦倒,寄身荒野寺庙,心中郁结难舒,又是一夜难以入眠,忽而坐起,将外衣批在肩膀,临窗而立,忽然见东面禅房中似有一道金光闪现,忽而无影无踪,大吃一惊,心知那三人必定是世外高人,心下震动,回到床榻后更是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天色蒙蒙亮,便穿衣起身,来到东面禅房门前相候。
二人虽然奇怪这汉子举动,不过听得那汉子立在门外丈前远,并不打扰,也就没有去理睬他,待得行功三十六周天,这才坐起身。
唐绍枫朝程秀川笑了笑,伸手一带,一股柔和的劲力扫到门前,将那木门带开。
那汉子见房门终于打开,大喜道:“涿郡赵匡胤拜见两位高人,恳请高人指点一二。”说罢便伏地拜倒。
程秀川遥遥抬手一扶,说道:“进来叙话吧。”那汉子只觉一股绵绵的无形力道将他扶起,心中更是确定此二人非同等闲。
唐绍枫却惊讶道:“你……你说你叫什么?”
那汉子走进房门,肃立应声道:“在下涿郡赵匡胤,见过二位高人。”
唐绍枫这回挺清楚了,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堂堂宋太祖竟然此刻却如此潦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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