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老太太有时会盯着她的肚子感叹:若是现在能给老身怀个孙儿,该多好。
她本以为,那是老太太在埋怨着自己,现如今前后联系起来这么一想,只觉得浑身通凉。
她上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将军若是,若是上辈子与这辈子一般,去了北漠城,那自己…
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自己,出征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吗?
除此之外,自己还错了些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然而,事情已经过去,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他人记得那一段回忆,她可以去向谁求证,又可以去与谁商量?
顾飞城的话,犹似在耳旁:本将军又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又岂会做出那种宠妾灭妻之事。
“夫人所言,本将军自然是信的。”
除夕无月,只有雪色盈光,映着窗前,由着凉风,送来一阵阵馨香。
房中人侧过身去,抱紧怀中包裹难过的撇嘴呢喃:“将军,我想你了。”
——————
大雪纷飞,初一,新年到,天又落下第一场瑞雪。
姜玉媛早早起身,将两张狼皮子放在绣台前,而后从很久未用过的针织盒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入怀中。
茴香捧着新衣裳出现在门前,她才想起,今日里该着新衣才是。
粉色嫩裙搭上一条红色的披风,披风还未系好,怀中的玉佩叮咣落地。
茴香慌忙将它捡起,却看着玉佩上的刻字恍了神。
姜玉媛从她手中拿过玉佩,拇指磨蹭过玉佩上方一个明晰的“端”字,而后便自然的将它揣回怀中。
先去了祈安苑给老太太拜年,果然得了个不小的红包。
“多谢娘亲,”姜玉媛盈盈一礼:“娘亲,我今日便想回娘家去住上两日。”
顾老太太点了点头:“回去讨红包去?”
“瞧娘亲说的,”姜玉媛陪着老太太用早膳,被她反过来打趣,也丝毫不脸红:“我娘包的红包一定没有娘亲给的大,您就放心吧,不会被比下去的。”
吃过早膳,又给府中下人发过红包,这才撑起伞准备出门。
红伞白梅看着十分喜庆,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余白白往这边来了。
“夫人,你要出门啊?”余白白刚刚领完红包,做为顾家的远亲,将来的管家,红包也是相当可观。
姜玉媛点了点头:“对。”茴香正给她打着伞,对着余白白使眼色。
余白白当即会意:“夫人,这不好,我给您备马车去吧。”
“不,我今日想途步回去。”姜玉媛话一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这要搹在平时,茴香和余白白定不会拦她,可是最近:“夫人,小心遇到那个神经病,呸,我是说端家小公子。”
“光天化日的,夫人我又何必怕他。”姜玉媛出门了,茴香亦步亦趋地撑着伞,跟在她的身后。
余白白只能干着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追了出去,不论如何,将军不在,他便决定要替将军保护好夫人。
姜玉媛看看了天空,飘雪依然,此时已经过了半午的时辰,她想,若不出所料,在她到姜府之前,定是能见到他的。
然而,那人来的比她想的要快的多。
出了将军府,还未出街,端淇洺刚好从另一头走来,今日的他难得着上红衣,衬的肤白若雪,比之那墙角红梅还要孤傲上几分。
姜玉媛微微扯起嘴角,从怀中掏出玉佩握在手中,转而吩咐身侧二人:“你们在此等我。”
端淇洺见她唤停了下人,手中还握着自己硬塞给她的玉佩,便干脆也停了步伐,站在街口等着她来。
此地乃是京城最有权势的两条街之一,这条街上住的全是武官,也因此被称之为武街,另外一条自然是文官所住的文街。
不论文街还是武街,大凡京官所住之地,自然肃静,绝无当街叫卖的贩子,也因此,虽是大年初一,街上也依旧冷清的很,只有喜联红灯看着红红火火。
余白白原想跟上去,却被姜玉媛用眼神阻止了,只能问茴香,夫人这是怎么了?
茴香又怎么知道,皱着眉头郁闷的回他:“不知道呀,今天一大早,我就见夫人把端公子的玉佩藏在怀里,大概就是特意要找他的吧。”
此时,姜玉媛已经走到端淇洺的身前,她想要与他好好谈谈,问问他,究竟因何对自己如此关注。
然而正在这时,端淇洺的身后却又来了一顶六人齐抬的大轿。
那轿帘以金丝勾画,帘上有金蝶,顶上有明珠,轿身朱红,抬轿子的轿夫身着土黄衣裳,身上都有一个大大的安字。
端淇洺查察异样,转过身去,轿子堪堪停下,内中一女子出声道:“端公子好不厚道,谎称约我于湖边相见,却只让小童在那处等我。”
喜欢重生玉媛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