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媛沉吟不语许久。
姜玉香似乎才听出了点眉目来:“这么说是姐夫身边有坏人,那岂不是很危险?”
“对啊,”太子爷眸光微微闪动:“所以才让姐姐去帮姐夫去。”
这会儿连姐姐、姐夫都叫上了,可见太子殿下,也是个脸皮极厚,且十分会把握时机之人。
“那姐姐一定要去呦,万一姐夫死了,姐姐就成寡妇了。”
姜玉媛原本还低着头想着,被姜玉香的话激的一个心塞,狠狠瞪过一眼。
而后反是对着太子一笑:“太子殿下多虑了,将军早已知晓军中有蛮夷细作,不需要妾身提醒,也定能抓出细作得胜归来。”
“夫人…”太子爷显然没想到姜玉媛会拒绝。
“殿下,时候不早,我与玉香也该回去了。”站起身拉过姜玉香,对着眼前人又行过一礼:“将军之事,在朝中还劳烦太子多多关照着。”
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拉拢了一下关系,虽不知将军会否怪她多事,但她实在无法不为他担心。
若真如太子所说,元宵节后,那份奏疏定会呈上大殿,且不知陛下和朝中百官会做出何种决定,但是现在,能稍稍做出一些努力也总是好的。
“自然。”
得了太子爷的回应,姜玉媛拉着玉香下楼,茴香和余白白赶紧迎了上来。
姜玉媛看着他们两手空空的模样:“东西呢?”没记错的话,余白白头先还嚷着,不能再买了,要拿不动了呢。
余白白指了指身后站起身的两桌人:“我请太子府的人帮着送回府了。”
姜玉媛点了点头,眼珠子在那两桌人身上一转:“送姜府,还是送顾府了?”
余白白傻了眼:“我…我没交待好,人已经走了挺久的。”
翻过一个白眼,姜玉媛一手拉着姜玉香,一手轻提着裙袂跨出酒家的门槛:“走吧,我们还要回姜府呢。”
反正,总不至于丢了去,等到了姜府自然就知道是送去哪了。
姜玉香颇有些不情不愿,太子爷站在楼梯的转角:“让本太子送你们回去吧。”
这可不是什么商量,姜玉媛也没那个必要非得拒绝,只好站在门口,等着太子府的马车赶到面前。
低调的白橡木马车,车辕套锁全是以白缎包裹,不露锋芒却是低调的奢华。
马车上雕的也是普通的鱼跃龙门之景,然而栩栩如生,精细处便可见工匠精湛的技艺。
三人上了马车,马车里面垫了白缎,每一块丝织锦绣都是精品,都是些看着低调,却让有眼之人发觉所费不斐的精品。
姜玉媛左手死死的扯着自家三妹,就是不让她坐到对面去,眼珠子在马车里缓缓扫过:“其实,家妹最不喜欢白色,她最喜红色。”
“哦?”太子殿下显然有些惊奇,看着姜玉香,眼中似乎在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姜玉香弱弱的低下头,粉红着面颊:“其实,我现在也不是特别讨厌白色,因为太子哥哥说,白色最是纯洁,如同白纸未染。”
姜玉媛眨了一下眼:“美如红药,人比花娇。”
姜府后园里长年栽有芍药花,那是伴着四姐妹成长的地方,她们的娘亲常说,女子如花,美如芍药。
后来是姜玉媛姿色最为妍丽,然而最喜欢芍药花的,却是三妹玉香。
姜玉媛脑子里正想着那些年的事情,真真是已如隔世,想到从前,她姜府门槛踏碎,都是那些个适龄的男子寻来提亲之人。
皇亲国戚、青年才俊,其中各色人等,也有不少的人中之龙,只可惜,自己一个都看不上。
说到底,不过是心有所属罢了,每每见到一人,总觉得若那人与顾飞城相比,定会有所欠缺,一个被故事牵引的少女,傻傻的爱上一个被神话了的幻影。
后来,陛下赐婚,使那个幻影成了现实,却也让她更为迷恋那人,以至于,死过一次之后,犹不知悔悟。
“太子,到姜府了。”
马车缓缓停下,有下人掀起轿帘,姜玉媛和姜玉香下了马车,太子爷犹想跟进去。
姜玉媛已经盈盈一礼:“多谢太子相送,后会有期。”这赶人的话语说的干脆,转身走人的模样,也是半点不拖泥带水。
说到底姜玉媛真的能放心将军?
她不愿与太子深交,因为她不想将军对她怀疑更深,她知道将军不愿牵扯进党派之争。
若依太子之言,她去了边城,就算寻到将军,也是奉了太子之令,那她如何让将军信她,信她不是将军和自家父亲勾结,放在将军身旁的棋子?
她终是放心不下将军的,哪怕明知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她也想要去边城,只是,她要自己去。
在此之前,她要与她唯一信的过的文臣商量,这文臣自然是父亲姜怀忠。
太子的马车缓缓驶离,姜府门房知道大小姐回来了,赶紧的通知老爷和夫人。
从顾府送来的年礼,一大早就到了,家里人早已等在大堂,听到门房的通知,赶紧的便迎了上来。
陪着母亲说了会闲话,姜玉媛强忍着心中的焦急,等到一家人一起用着晚膳。
“父亲,女儿有事要与你商量。”姜玉媛放下箸筷。
姜母看着自家女儿面上挂着愁容,心中一疼:“是不是在将军府里过的不好?”
姜玉媛微一晃神,脑子自动浮起一声:没有,将军对我很好,你们不要多想了。
那是上辈子,她每次归家都要说的话,就怕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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