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衰老的吧?”
“也许。”夏洛想到弗雷德,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弗雷德容貌就没有改变过,可是她却能感觉到自己在缓慢的成长,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一直在外面漂泊,有什么目标吗?”卡音问。
“复仇。”
“复仇?你有仇家?”
“恩。”
“什么仇家?”
“这你不必知道。”当时的夏洛无法想象到多年以后是如何遭遇上宇文氏的仇家,又是如何在宇文辉的温情面前节节败退,这些事情对现在的她而言是多么遥远。
可是几百年前的星光并未有所改变,那样的欧洲大陆上,延绵着战火与渴望和平的愿望,延绵着多少不知名的爱恋与离别,当时光如水般的溜走,沉淀在记忆里面的还剩下多少幸福与温柔?
在那个夜晚后不久,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到达奥尔良以后,卡音找到了军队,一切看起来似乎很顺利。
夏洛被安排在奥尔良的一个小旅馆里。这里面临大海,可以听见海浪声和不知疲倦徘徊在天空的海鸟嗷嗷的叫声。
卡音会在休息过来看她,有时候说说军队里的事,有时候只是吹风笛,吹快乐或忧伤的曲子,很用心的吹,有时候夏洛觉得自己也跟着不知不觉的进入到卡音的思绪里面去,跟着笛声泛起一丝丝微弱但真实的情绪。
一天卡音兴冲冲的跑进来,大声宣布:“我要去埃及了!”
“埃及?”
“呵呵,你不知道吧?伟大的拿破仑将军被任命为阿拉伯埃及共和国军司令,派往东方以抑制英国在该地区势力的扩张。而我,就是这伟大军队中的一员!”
夏洛从未在卡音的眼里见到如此耀眼的光芒,她淡淡一笑道:“那很好啊!”
“遥远的非洲大陆,沙漠、金字塔、尼罗河,那一定是很神秘壮观的吧!”卡音说:“英国人想占这个便宜,门都没有!”
“你很仇视英国人啊?”
“那当然,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
“恩。”
“夏洛,等我回来吧。”卡音突然说。
夏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正是黄昏,海岸线上是被夕阳染成玫瑰色的流云,在蓝紫色的过渡中湿湿的海风透过窗户轻拂着夏洛的脸颊与头发,卡音看着她的侧脸,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夏洛看着笑容温润而神情忐忑的卡音,看着他亚麻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荡,柔软、细腻、纯洁、奔放。
“帮我一个忙好吗?”卡音突然问。
“恩?”
他将手中的风笛交给她,说:“帮我保管。”
“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所以呢?”
“你留着就是。”他硬塞进她手里。
夏洛莫名的看着他。他眼里有不容拒绝的坚定与温柔。
双手交错的刹那,卡音拉起夏洛冰凉的手,然后把目光调向大海。
绵长的海岸线,大海显得很平静,世界再怎么纷乱,所有的战争与流血都与之没有关系,好像再多的痛苦与悲伤也很快会过去。
“看!~”卡音突然指着漫天的繁星说:“多好看啊!”
夏洛凝视着天空。
卡音问:“埃及的星空也是这样的明亮吗?”
“不知道,也许哪里都是一样的吧,我只觉得在这样的星空下面,世上的一切都是如此渺小。”
“是,但是,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那样渺小了。”
“怎么?”
卡音轻轻一笑,却有一种轻微的难以言喻的伤感落进了心底深处,这种情绪印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格外落寞。
夏洛有些吃惊的看着卡音伤感的笑容,听见他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个水晶般纯净的少女和传说中嗜血的妖魔联系起来。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相信你是吸血鬼,即使你是——也是善良的吸血鬼,因为你从未伤害过我,相反,要不是一路上有你同行,我可能坚持不到这里。
这些年来,我是如此孤独如此寂寞,但是也过去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少了什么,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命是如此的不完整,过去的这些年过的是多么浑浑噩噩。”
卡音亚麻色的头发被风吹动,他深邃的轮廓在冷风中消瘦却坚毅,他很深、很深的凝望着夏洛,突然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我现在开始觉得自己生命很重要的——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我想活着,再见到你。等着我,好吗?”卡音低声说,可是每个字的音量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洪亮的钟声在夏洛的耳畔响起、回荡。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她感到困惑、不解、迷茫,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小小的快乐。
等着我回来——也许——夏洛想,这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也许,她是可以花时间等他的,时间对她来说并不宝贵,如果可以再看到他的笑容,再听到他为她吹奏,也是不错的吧
——但是他没有回来。
拿破仑远征埃及被历史证明是个大失败。这支趾高气昂的法国舰队被英国的海军上将纳尔逊完全摧毁,部队被困在埃及,赔上的性命数不胜数,人员损失惨重。
名叫卡音的少年,带着他的光荣与梦想,把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尼罗河畔,只是在午夜梦回时,他悠悠的笛声时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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