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濯见心腹皆被遣开,道:“师叔绝顶聪慧,小侄此来之意您恐怕已经知道了吧?”青不若嘿然一笑道:“你这小子自己引祸上身,却找你师叔帮忙,也不害臊!”
烟濯肃容道:“小侄暗自猜测,此中曲折颇多,稍不细心便有引触天下之大祸。师叔学贯天人,慧眼如炬,这才请教师叔。”又道:“左右无事,此次出城,小侄奉父命前往流宛居求亲,父亲曾命我前来拜访师叔,还请师叔赐下冰魂玉。”青不若闻言脸色大变,刷的一下苍白透明,强摄心神涩声道:“前往流宛居求亲?”
亡生无聊的很,喝着清雅浓香的茶,望着司徒道:“药篓子,前面你我结下个梁子,说说怎么了结?”
司徒半味一怔,方才想起作弄亡生什么少年思春的事了,心里突突却老着脸面道:“亡生兄弟啊,我也是为你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也算不得我作弄你吧?”
亡生僵着脸气愤道:“在公子面前如此诋毁于我,以后公子若想为我寻个媳妇儿,又听你这次乱说我品行不好。便不给我主事了,那可怎么办?”亡生心志通明,性极为憨,不然也不能习得那古意高拙的卷舌枪法,这下钻了牛角尖,司徒素知其性不禁暗中叫苦。
却闻得清脆的一笑道;“堂堂男儿竟然怕娶不到老婆,真是羞死人了!”原来是那青晓横,那丫头听得有趣,便不禁也横插一言,亡生先前一直低头在后,连那青晓横面容也未看清楚,这下抬头一看,只见那姑娘容颜脱俗,明艳若花,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亡生当下顿时呆立不得动,那银铃般的笑声与狡黠的容颜在脑中飞腾,亡生心头忽然漫起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如同青瑙山千里的白雪骤然在烈日下融化。
青晓横见亡生定定的望着自己,顿时脸生红晕,怒道:“好个浪荡子,吃我一刀,”挥手间一道白芒电射而去,司徒与酒肉两人大惊,方待出手,那暗器已钉入亡生右肩,原来是柄雪白小刀。青晓横本想吓吓亡生,却不料亡生呆立不动,那破晓刀竟没入至柄,当下脸色苍白,亡生一惊这才清醒过来。见肩头插了一柄雪白小刀,也不在意。讷讷道:“姑娘恕我无礼罢!”如受惊山鹿飘身而起,越过后窗转眼不见了。事出突然,谁也不曾料到会变成如此。
司徒酒肉与亡生感情颇深,当下肉胖子点步而去,司徒面如沉水道:“亡生这家伙素来不懂世故,冒犯姑娘,请饶恕则个。破晓刀?嘿嘿,算起来还伤不了卷舌枪。”
青晓横听司徒之言暗带讽刺,登感委屈。此时却见烟濯与青不若来,青晓横顿时拉住青不若衣袖抽泣,边道:“娘,我不小心伤了那个少年,”烟濯一懔,司徒酒肉亡生武功各个绝顶,少年是谁?眯眼扫视,却不见了肉胖子与亡生,醉猫儿便道:“公子,破晓刀伤了亡生,亡生不知怎么了,一言不发便走了。胖子去追了。”烟濯暗自猜想,却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转身向青不若道:“师叔,既然事情已了,就不再打扰。”又向青晓横道:“晓横师妹不必担心,亡生乃卷舌枪传人,想来无妨。”青不若颜色冷淡道:“去吧,红袖听风信义久著,你便放心吧。”
烟濯微笑,颇为神秘。一行三人离开妙语堂,已是初更,寒月微微露脸,空旷的大街冷清一如青瑙山的漫漫雪原。寒风呼啸,烟濯负手独行,嘿嘿!乾坤城,这月色微淡,他日怎么又不会光芒大作?红袖听风,那青晓横师妹,那憨直的亡生。烟濯想起许多幼时的记忆,漫天的寒冷飞雪。明月的天空。
乾坤城的这夜,大街满怀的冷寂,连天上的弦月也触摸着这青石板上悠远的寂寞。
烟濯独自沉思信步闲行,面容安详的在冷冽的风里忘蒙神府邸走去。司徒与醉猫儿悠悠紧辍,不时的争吵几句。
而这刻司徒半味目光一凝,右脚尖轻点,身形如电,鬼魅般屹立于烟濯东南侧,原本瘦弱的身子骤然气势凌人,大风中猎猎纷飞的衣袖此时重逾铁石,在风中安然不动。
醉猫儿在司徒一动的刹那,如酒醉般,如癫狂般,斜走一步,幽灵般烟濯西南侧飘动不定。
乌云。明月隐退。冷凄依旧。
天上明月不再,暗夜长街,烟濯淡淡一笑道:“我身旁两位前辈名动天下,对阁下如此看重,若不现身,恐怕有失风范吧!”
便,走出了一个人,但却难以看清从哪里走出来的,仿若自虚空中剪出的一道虚影。又犹如汪洋里溅出的一滴水珠,年纪似乎已过七十,面容祥和,气势隐现间极为雍容,老者在数丈前站定,微笑喃喃道:“医卜星象的医者司徒先生与刻君风尘的醉里挑灯果然无懈可击。但我要寻找的是能开口与我说话的人。”目光便定定的望着烟濯,又道:“方才他们两人有防御之意,却不知我无出手之心。”
司徒半味与醉猫儿脸色大变,老者之力吞吐不定,出手在于未知,而他二人却早已落入防御桎梏,攻守交替便是必败之时。司徒半味强敛心神道:“蒙前辈指点,我等受益匪浅。”此等武学玄理说起来简单浅显,但真正用于武学的人少之又少。
老人微笑不语,烟濯不甚俊美的面容忽现笑容道:“矛盾之所以互为矛盾,便是攻守间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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