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房行朴脸上传来一阵清冷之意,身上不觉打了个寒噤,悠悠醒转,却发现被凉水泼醒的自己已经身处一间颇为宽敞的石屋当中,身着单衣、双手被粗绳反绑在一根石柱上。
石屋中灯火昏暗,除了身为阶下囚的自个外就是拜月教的几人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则是一名手持皮鞭、右肩袒露的粗豪汉子,其左手拿着一个粗瓷大碗,嘴里骂骂咧咧地道:“臭东西,别装了,快些把狗眼睁开!”
房行朴摇了摇头,心知自己已是身处险境,当下反而镇静了许多,淡淡地道:“说吧,要问什么?”
这时只见坐在前方石凳上的那司徒香主撇了撇嘴,微微示意,但见那名绿衫女子莲步轻移、晃了晃搜出的侍卫腰牌来到房行朴近前,淡淡一笑,道:“还用多说吗?房侍卫,先谈谈你自个的将来吧,是弃暗投明、归附本教,还是一条道走到黑,你自个选!”
房行朴闻言,闭目不理,绿衫女子也不多言,一旁的粗豪汉子嘿嘿冷笑,挥动手中皮鞭,直往房行朴身上招呼而来。
“啪——啪——啪”地声音中,阵阵直透入骨的疼痛让房行朴好不难受。虽有心充当好汉,但粗豪汉子的下手着实太狠,鞭鞭见血,盏茶时间过后,房行朴终于耐受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见此情形,彪形汉子自是越发精神,手中皮鞭挥舞的呼呼风响,将房行朴好一顿抽打。
过得片刻,见得房行朴已经有些禁受不住,绿衫女子喝止了彪形大汉,旋即看了看身上已是伤痕遍布的房行朴,轻声道:“这顿皮鞭的滋味还好受吧!房侍卫想好了没?”
房行朴定了定神,想到自家身家清白,哪肯轻易从贼,于是略一犹豫,依旧摇了摇头。
绿衫女子也不着恼,挥手屏退一旁又要挥动皮鞭的彪形汉子,道:“也是,能入宫当值的房侍卫除非脑袋被踢了,才肯与我等一帮江湖贼徒为伍!不过房侍卫难道就不替家人想想吗?”
房行朴闻言,心中微忿,亢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房某人既然落到你们手里自然没想着活着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时,一旁的司徒香主轻笑了一声,沉声道:“颖儿,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赶路,没时间跟他废话,既然这厮那么想要给皇帝老儿效力,就由他吧!欧阳鸿,照教中的老规矩办!”
话一说完,司徒香主俏脸微红,推门而出,绿衫女子等也急急跟着离开,转眼间屋中就只剩下了房行朴和大汉欧阳鸿二人。
房行朴心中一愣,却见欧阳鸿将皮鞭扔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放到一旁的灯火上炙烤了起来,然后对房行朴道:“老弟,快醒醒吧,不然待会后悔都来不及了!”
看着突然间态度大变的彪形大汉欧阳鸿,房行朴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禁反问道:“后悔什么?”
欧阳鸿叹了口气道:“按教中律令,凡遭擒官府中人顽劣不服者,一律处以腐刑!”
“腐刑!”房行朴闻言,顿时如坠深渊、冷汗淋漓,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牛耳尖刀,直觉胸口仿若压上了千斤巨石般喘不过气来,半晌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罢了,我愿入教听令!”
欧阳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用手中尖刀割断房行朴身上的绳索,指了指一旁剥下的衣物,对房行朴道:“早这样何必受那顿皮肉之苦。把自个收拾一下,拜见香主,开香堂,行入教之礼!”说罢也不多言径直向外走去,房行朴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换上自个的衣物缓步跟上。
石屋身处地下深处,外面是仅容一人可过的台阶,蜿蜒曲折,每个拐弯处的墙壁上都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石阶的尽头则是一扇铁门。
从铁门中出来,房行朴看了看四周,却是一小小的庭院,庭院中稀稀落落的栽种着几处花草,正中则是一株月桂,其上树叶凋零,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意。
月光下那司徒香主倚树而立,仿佛在等候什么,房行朴见此苦笑一声,只得上前施礼拜见。司徒香主微微还礼,客套了几句后,便问起来房行朴的一些情况,房行朴自是不敢隐瞒当下一一作答。
房行朴作答完成后,司徒香主似乎颇显满意,当下轻笑一声,旋即向院子当中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中走去,房行朴见状急忙跟上。
屋子当中拜月教的其他几人均在,缭绕的香火中,为房行朴入教而设立的香案已然备好。
香案后面的墙壁上方悬挂着一幅数尺长的轴画,画上则绘着一轮圆月和漫天星辰,香案两端各有一盏点着的长明灯,中间则有十多个淡黑色的牌位,牌位上则是一个个银色的名字。
除此之外,香案的前方还摆放着一个青铜小鼎,里面则插着数根燃烧的香烛,显得颇为肃穆。
待得司徒香主领着房行朴进来,欧阳鸿等忙施礼见过,司徒香主还礼后,示意房行朴先退到一侧,旋即率众人上前磕了三个头,复又磕了四下。让众人起身立于两侧后,司徒香主走到香案前拿起一根香烛点燃后插入铜鼎中,祷祝道:“弟子司徒馨,今收录河洛郡扶风县房行朴加入圣教,愿我教神灵和历代先辈护佑,叫房行朴恪守教规、尽心竭力,不堕我教声威!”
言毕,司徒馨起身立于一侧,房行朴不敢怠慢忙上前取过香烛点燃,磕头,立誓。
礼毕,司徒馨命人撤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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