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无双愣神的功夫,关扬已经径直向珍馐坊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迫于那一大堆气势凌人的护卫,街上的行人经过珍馐坊时总是低着头匆匆而过,或者干脆绕道而行,因此突然之间出现一个目的地明显就是珍馐坊的人,一下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尤其是御衡山的注意。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关扬在距离他十几步的地方站住脚,像个寻常的武林人士那样抱拳行了个礼,满脸堆笑:“您就是传说中的御庄主吧,在下关扬,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他说着久仰,脸上却没有一丝“久仰”的表情,好像只是在说一句很平常的场面话,微微低头的时候,他眼睛往苏苏那边瞄了一眼,又很快移开。
御衡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关扬,身后一个像是老管家的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御衡山眼中的兴趣就更浓了,他看着关扬缓缓开口:“你是关清风的儿子?”
关扬皱皱眉,有点不大乐意地道:“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我。”
御衡山道:“感觉怎么样?”
关扬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哦?”御衡山看上去有点惊讶,但他却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微笑着略带疑惑地道:“那么说说看,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和你爹关系很不好吗?”
或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他的笑容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恶意,但关扬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有一种人,即使温和笑着,依然能够由内而外散发出令人恐惧颤抖的压力。
尤其这人似乎还有点看自己不顺眼。
一辆由四匹宝驹、两个车夫驾着的豪华大马车从路那边驶过来,护卫们很快让了一条道,御衡山没往那边看一眼,对关扬道:“你好像有事找我,既然这样,不如去御剑山庄做客,听说你和痕儿是朋友,正好也不会太闷。”
说完这话的时候,马车正好停在门口,将两人的视线隔开,护卫们开始动起来,不多时,便簇拥着马车一起离开了。珍馐坊的大门前一下子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关扬目送那一帮人走远,对接下来的事情突然有点激动和期待。
“天哪,你居然敢直接拦住御剑山庄庄主的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宁无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身后,语气很是惊悚。
“富贵险中求,这不是大老板你一向的行事准则吗,怎么临到头却退缩了。”关扬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继而高兴道:“况且这么一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御剑山庄,要得虎子,必先入虎穴。”
宁无双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这时,躲在后面小兔子似的苏苏终于探出头,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见御衡山一行人走远了,才大大舒了口气。
关扬见状奇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无双也一脸好奇:“这里已被包场了,你却能随意进出,难道……你其实是御剑山庄的人?”
苏苏连忙道:“不不,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跟着痕哥哥一起来的……”
“痕哥哥?”关扬与宁无双对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见对方一脸恶寒,然后极有默契地扭开脸,肩膀可疑地抖动起来。
关扬首先调整过来,咳嗽一声问道:“这么说御天痕也在这儿?”
他有些奇怪,御天痕在这里干什么,跟他爹一起出来谈生意?巡视产业?
等等……产业?
关扬抿了抿唇,往珍馐坊里走去。
苏苏在后面叫道:“等等我……”
“哎,苏苏姑娘,”宁无双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她,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兰城吗?怎么和御天痕在一起的?”
“哦,我是……”
……
关扬在伙计的指引穿过一扇门,进入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栽满了梅花,虽然还未绽放,但点点细小的花苞已经很明显了。
路过八角亭,有酒菜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同时伴随着一股隐隐的不寻常的气息。
关扬忽然顿住了脚步,他一向对这类气味比较敏感——是血腥味儿,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关扬沉着脸,飞快地往那个方向移动过去,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打斗的声响,刚翻过一堵墙,就看见一蓝衣青年被逼到了假山角落里,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将一柄长剑准备刺过去。
关扬几乎想也未想就将一把暗器甩了过去,暗器打在剑上,正好将剑打偏,而蓝衣青年则趁机反攻,利落地干掉了黑衣人。
蓝衣青年正是御天痕。
关扬抽出刀加入战斗,趁机问御天痕:“我是不是正巧赶上了什么,你爹前脚刚走,你就被围杀,这不是意外吧?”
“当然不是意外,”御天痕对关扬的到来感到有些惊喜,也轻松了不少,他还记得两人上次并肩作战的时候,那可真是令人热血沸腾的一战,“明显是有预谋。”
关扬轻松砍倒两个不要命冲上来的家伙,道:“你爹知道吗?”
御天痕过了很久才来得及回答他:“可能会察觉到,但谁又知道呢,还是那句话,这是有预谋的。”
片刻后,关扬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世上的“黑衣人”总是源源不断杀不完的呢,而且他所遇到的黑衣杀手总是很厉害的,不是那种三流打手,这一眼就看得出。
地上已经新添了不少新鲜的尸体,黑衣人们像是不怕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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