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中,隐约闪过一抹青影,尽管不过瞬息之间,但关扬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它,心头一跳,立马就要追过去。
这时,一只手忽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关扬一惊,下意识飞快地转身拂开那只手,同时另一只手已摸上后腰。
“关少侠……”
“苏苏,”关扬惊讶地看着神态慌张,狼狈不堪的苏苏,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你没事吧,其他人呢?”
说着,他状若不经意往青影消失处看了两眼,微皱着眉一副有所思的样子。
苏苏摇了摇头,嘴一撇,眼泪便啪嗒啪嗒落下来:“你看去看看痕哥哥吧,他……”
关扬不禁大惊:“他出事了?”
同时脑海中乱糟糟地回响着一个声音:天哪,御衡山居然真的对他亲儿子出手了!
苏苏哭着晃了晃脑袋,关扬见状心里急的像有只猫爪在挠似的,顾不得方才要做的事,一把拉着她便走。
见到御天痕的时候,关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浑身乌黑的人真的是那个俊美无俦的御家大公子吗?明明上一刻还一同调笑交谈来着,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呢?
“这是怎么回事?”关扬压抑着声音,他感到自己被吓到了,而心里更是燃起了一团熊火,烧的他理智仅剩一线,全身都颤抖起来。
宁无双脸色苍白地坐在一边,手边还放着打开的银针布包,和几个瓶瓶罐罐,他身上总爱带着些救急的小玩意。
“他中毒了,毒性很强,我也只能勉强护住他的心脉,现在只有我师傅能救他。”宁无双飞快地说,同时拿出一把小刀子利落地在御天痕手腕上切出一个小口子,黑紫色的血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关扬脸色沉了沉,如此毒性,下毒之人明显没留后手。御天痕死定了。
苏苏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嘴在缩在一旁,眼不对焦地看着御天痕,眼泪决了堤似的流个不停。
关扬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担心现在没工夫询问,上前抓起御天痕略微有些僵硬的胳膊,道:“我带他去找逍遥子。”
宁无双忙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沉静道:“不成,他现在无法剧烈移动,不然半柱香的时间也撑不到,这里数你的脚程最快,你回去找我师傅,他一定有办法。”
关扬盯着宁无双,削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判断他的这句话的可信度。半晌,终于撒手,转身没入烟尘中不见。
宁无双暗自松了口气,转眼看向苏苏,语气舒缓:“看得出,你很喜欢他。”
苏苏不知听到这句话了没有,只是眼泪落得更急了。
此时,那些刺客早已撤走了,似乎他们的目的就是御天痕,而对这种**也抱着绝对的信心,因此在成功下了毒之后,立即便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
说起来,到现在宁无双仍没搞清楚,御天痕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在他看来,根本就毫无预兆地,他人就倒下了,这期间其他人没察觉到一点异常。
难道……是事先下的毒?
宁无双立马就联想到了瘟疫,如果自己所料的没错的话,这下毒的手法倒是挺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爆炸带来的硝烟逐渐散去,宁无双忽然笑了笑,道:“想不想嫁给他?”
苏苏闻言一愣,泪眼婆娑地看着宁无双,讷讷地问:“你说……什么?”
宁无双的手指始终搭在御天痕的手腕上,不曾动过,他露出个极富善意的微笑:“我这人最爱成人之美了,虽然他还剩一口气,但好歹还吊着一口气,说不定被这喜气冲了一冲,立马就活过来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死了,黄泉路上有佳人相伴,倒也不寂寞。”
苏苏眼泪汹涌得更厉害了,但眼中却莫名闪烁着某种坚定的光芒,她慢慢爬过去,颤抖着手抚上御天痕惨不忍睹的眉眼:“一见君倾情,再见君倾心,生不能同时,死亦要同穴……”
宁无双轻轻叹了口气:“又一对苦命鸳鸯。”
……
大街上乱起来了。
因为瘟疫的缘故,各大药房狠赚了一笔,也造就了不少家破人亡的惨事,原本安宁富饶的小城像是被腐气侵蚀了一样,一下子萎靡下来。
大街上,小巷里,各处都或躺着或徘徊着面黄肌瘦的百姓,染病的人群没人照料,干脆躺在路边,抱着一种绝望又无所谓的态度,边晒着太阳边等死。
而没染病的人则成日闭门不出,另一种意义上的等死。
不过三日,整座城的格局便发生了翻天覆地飞变化,困在这里的武林人士重新成为了主导力量,迫于一些原因,他们没办法直接离开,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怨恨。
思想上激进的年轻人,把一切都归罪与这里的原著居民,每日的找茬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今日似乎严重了些。
一大帮人厮打成一团,虽都很默契地没拿刀剑,但受伤流血是肯定的,关扬很久没见过这种热闹的场面了,要是往常他一定会嗑着瓜子看上半个时辰,但此刻却提不起半分兴趣。
关扬飞身跃上房檐,飞快地奔跑起来,一路畅通无阻。
就在这时,心中警兆顿起,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脚下传来,关扬大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闪烁着冷光的枪尖就从脚下窜出来,擦着小腿刺了过去。
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关扬不管不顾,一脚踢断枪尖,手握着露出来的枪杆用力往下一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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