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布雷诺,同一个杯子你都洗三遍了。”哈勒德发觉布雷诺越来越不爱和他说话了,原来至少还会回答几个字。现在总是专注于手上的事情,没听到自己说话——可是他似乎手上的事情也总出错。
布雷诺回过神,揉了揉太阳穴,手上的水珠顺着头发滴了下来。
“你是不是又走神了?”哈勒德递了一条手巾上去,“乔希不在,你一个人挺累的吧?”
“是啊,”接过手巾随意擦了一下,“还不都是因为你。”
门铃响了一下,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匆匆忙忙走进来,进门就直径走向布雷诺:“布雷诺!”温博特的精神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
布雷诺跟哈勒德打了个招呼:“我去招待一下我的朋友。”然后他端了瓶酒和两个杯子,招待温博特去靠河的露台坐下。
“我没能说服她!”温博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跟着她九年了都没说服她,现在召储令发布在即,艾尔丽丝怎么可能忽然放弃。本来也没对这个温吞货抱多少希望的布雷诺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把她的嘉章偷出来,你去把伯爵引来,拖住艾尔丽丝。”温博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布雷诺放下酒杯站起身:“我拒绝。”
温博特似乎早有准备,递给布雷诺一个东西:“这个给你。”
“嘉章?你弟弟的?”布雷诺接过嘉章看了一眼,“就算这样,主动去找伯爵也会泄露身份吧?”
“这种召储令随时可能发布的第九年,你真的从来没有收集过情报吗?”温博特抬头看着布雷诺的表情似乎是真的疑惑。
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真的已经脱离这个游戏规则很久了——果然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所谓了。”温博特摇了摇头,轻轻抿了口酒,“目前没有确切的死亡消息的皇阶还剩四个,伯爵手上的嘉章只有五个。其中三个皇阶的身份伯爵早就知道的,一个是艾尔丽丝,一个是肯耐恩的下一任族长——马尔科姆·肯耐恩,还有一个就是你。”
“还有一个竟然至今不知道是谁?”布雷诺显得很吃惊——在第九年还能没有任何信息泄露出来的皇阶,几乎没有过。
“可能在逃亡的路上早就死于意外。如果他还活着,那就是个太可怕的敌人。”
布雷诺瞥了一眼温博特煞有其事的表情:“算了吧,你本来就不是皇阶!”
“你只需要把艾尔丽丝的所在之处的情报让伯爵知道就可以了。”
“你不怕我拿走你的嘉章,却不帮你吗?”布雷诺收起嘉章,坐回到温博特对面。
温博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我知道,比起嘉章,你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布雷诺家以珠宝手艺的卓越文明,家族的珠宝饰品,即使在贵族的特供品当中,也是最上乘。但是这种地位的动摇并非因为布雷诺家手艺的没落,而是罗克林家处心积虑的阴谋。”
布雷诺眯起眼睛盯着温博特示意他继续说。
“原本罗克林的爵位就不高,所以一直都依附于布雷诺。布雷诺的爵位虽然也算不上高,但凭着珠宝供应的特殊地位,跟各位贵族夫人的关系都非常亲密,本来应该是前途无量的。但是偏偏从未防备过作为世交的罗克林家族。而罗克林家族,就利用了这一份信任,日积月累地毁掉了布雷诺家族上百年积累起来的声誉。”
温博特忽然停住了:“……剩下的,之后再告诉你吧!加上艾尔丽丝的嘉章,就是你的全部报酬。”
对于自己家族的历史,布雷诺虽然知道一些,但是毕竟年幼,知道得并没有温博特所说的多——但他说的,应该都是事实。
温博特走了,布雷诺还是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喝酒。
“布雷诺?你的朋友走了。”哈勒德推门进来,看布雷诺发呆的样子,小声提醒了一句。
“你先去干活吧,我坐一会儿。”布雷诺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随意将他打发走了。
入秋了,天色暗下来得变早了,河道上来往运送货物的船只渐渐也少了。映在河面上的夕阳慢慢变稀疏,最后终于在夜幕中熄灭。
夜莺和乔希到的时候,发现布雷诺不在。
“哈勒德,布雷诺呢?”夜莺走到哈勒德面前。
哈勒德显然有点忙不过来:“他在露台上。还有乔希啊,吧台忙不过来了,你快去!”匆忙回答了一句,他就去抱啤酒了。
晚上室外风大,一般客人喝下午茶才会去露台。
夜莺走到露台上,随手把门边的油灯拧亮:“里面那么忙,你怎么还一个人坐在这?”
布雷诺还是面对着河道发呆,没有回答夜莺。
夜莺看着布雷诺的背影和桌子上只剩小半瓶的酒,因为乔希几天前提过肯耐恩的事情,这会儿布雷诺是皇阶的事,压在她心头有点沉重。她走到布雷诺对面坐下,用她面前的空杯子倒了点酒,喝了一口。竟然是伏特加!从舌尖麻到喉咙的感觉呛得夜莺咳得昏天黑地,眼前都开始冒白光,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回过神的时候,布雷诺正在拍她的背。“你……你是不是人啊?这种东西一个人喝掉半瓶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夜莺回头看了一眼布雷诺神志清醒,只是脸有一点红的样子。
“刚刚是有点头晕,坐在这吹了一会儿风就好了。”布雷诺竟然一脸无辜地解释上了,“你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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